扶搖子雖然已有三千多歲,但保養的十分不錯,身材碩長身姿挺拔,加上一眼瞧去長的也很端正,是個帥大叔。但最最令人心悸的還是他周身內斂渾厚的、常在高位藐視群雄的氣質了。這點連清夜這個超級大帥哥也無法與之相媲美。
若說清夜是把鋒利無比一看便知的好劍,那扶搖子便是那種大巧不工,暗含天道玄機的靈劍。其中差別一眼便能看出孰好孰壞。畢竟人家已經是分神期以上的大高手了。
扶搖子站在當中,淡淡的掃過眾人,並沒有釋放威壓,但任然將殿內震懾的安靜極了。兜看了一圈後最終將目光放在了梅向好的身上。
一瞬間梅向好猶如夏天中的冰雪降身,刷刷的一股冷意冒上心間。
她不敢抬頭看他,莫名的不敢。
心中一陣狂跳,頭一次感到她的未來並不如她所想的這般,都由自己的意願來操控。
又是這種該死的無力感,梅向好討厭這種感覺。
但是她知道她沒有選擇,隻能像個被待選的貨物一般被人左右查看。
好一會兒,殿內一片寂靜,安靜的連空氣都凝結住了一般。沒人敢發出一絲的聲音。
“你叫什麼?”扶搖子終於開了口。
梅向好咽了咽口水,閉了下眼睛,定了定心神,將頭抬起,半直視著前方,朗聲道:“我叫梅向好。”
“嗯……不錯。靈鏡認你為主了?”
靈鏡!對了,梅向好終於想起來,剛剛不顧她的意願跑到她身體裏的可不就是靈鏡麼,而且這麵鏡子不就是眼前這位從什麼遺跡中帶出來的,想必他在上麵下了什麼暗號,現在靈鏡一跑,他就知道了,所以這才跑來說要她。
想到這裏,梅向好心裏微微定了定,事出有因總歸比莫名其妙的好,“回祖師爺,應該是的。”
“什麼叫應該是的?我隻想知道是或者不是。”扶搖子的聲音還是如剛剛一樣,但略微帶上了一點情緒。
梅向好心中一緊,解釋道:“祖師爺,我不過是剛剛踏入修仙界的小蝦米,靈鏡是否認我為主真的不好確定,隻知道它化作了一道白光融入了我的眼睛裏。”別怪梅向好頂嘴,這是她自己本身的性格問題,最討厭有人對她表示質疑,所以不自覺的就這樣回答了。
剛說完,她自己就後悔了,心裏有點兒埋怨自己這破嘴,怎麼總是這樣。
扶搖子聽完微楞,有點兒沒反應過來這個小丫頭居然還敢頂嘴,隨即他就來到梅向好的麵前,距離她不過二十厘米的距離。
走近後,梅向好才知道扶搖子個字挺高的,居然超過她一個頭的樣子。她現在隻能平視到扶搖子的胸口那朵漂亮而又奇異的藍花圖樣上。
她大氣都不敢出一下,身體的本能讓她的呼吸淺了下來。
扶搖子大手一伸直接蓋在她的頭頂上,梅向好生生的生出一股無法反抗的感覺來,就好像以前晚上做夢被鬼牙床的那種感覺,明知道要動可以動,可就是怎麼都動不了的無力感。鬼壓床的時候還能喊喊阿彌陀佛什麼的來做個心理暗示,現在她可怎麼辦。
什麼法子都沒的她隻能乖乖的站著任人擺布,隻能緊咬著牙心裏不斷的給自己說,沒事的沒事的。
突然一股涼涼的氣息從她的頭頂上直瀉而下,帶起了她渾身的雞皮疙瘩,直接讓身體內為數不多的靈氣沸騰翻滾了起來。
冰冷過後就是疼痛,靈氣一暴動,她的經脈就痛。在一看自己的血條,果然在掉血,以每秒百分之一的速度在掉血。
她反射性的就想給自己刷個恢複和治療術,但一想到她跟前的這位修為深不可測,她不能冒險使出技能,本來她還篤定自己的遊戲技能不會被人看穿,可自從那個靈鏡居然看透她的本質,她就不確定她的底牌是否保險了。
她隻有忍,看著自己的血條一點點的降至了最低點,身體中好不容易儲存下來的光靈氣極其狂暴的亂竄著,奔騰在自己的經脈之中。
血條一見底,她整個人的身體就虛弱到了極致,她現在終於能體會到當日她用這種緩慢掉血的方式殺死冷元清是多麼折磨人的一件事。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
雙腿無力支撐不住身體,可就是倒不下去,應該是這位高手用了什麼手段。他……到底想幹嘛?
梅向好看著自己的血條降到了最後的百分之五上停住了。
她睜著大眼望著扶搖子,目光中隻傳遞了一種信息,我不怕死。
扶搖子雙目略閃,收回了壓在她頭頂的大手,迅速拎起她的後領,輕鬆的將梅向好提了起來,跟拎小雞似的。
他回頭朝著自己的眾屬下說道:“這孩子我帶走了,有大用。清瑤,給她補個身份,作為我的記名弟子。”說完,帶著梅向好瞬間離開了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