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邊疆區,夜。
從紅柳林車站開往湖濱小城的火車已經停住,車廂裏,散發出血腥氣與腥臭氣,不時有一兩蜈蚣的紅色足腳或者兩三帶翼的飛蟲從窗戶裏向外竄出,那些本來就讓人感到害怕的生物體型巨大。
紮恰洛夫看著被他釘在牆上的那隻扁蟲,他心中的恐怖情緒,終於在臉上展露了出來。他有些恐怖的看了一眼那扁蟲,那扁蟲頗有些得意的搖了搖腦袋,也就在瞬間,紮恰洛夫突然間笑了笑。
“我們簽下和平協定,我給你自由,你首先,在獲得自由後,不能傷害我。”
紮恰洛夫眨了眨眼,依然顯得很害怕的樣子,那隻扁蟲,又揮了揮翅膀,意思是同意了紮恰洛夫的要求。
紮恰洛夫微微一笑,他突然抽出了他的長刀,隻見白刃一刀,他已經砍掉了那扁蟲嘴中的吸管,接著又是一記豎刀,他已經從上至下,一刀砍開了扁蟲的腹部。
那扁蟲啊的一聲叫了出來,它的嘴剛剛拱出,紮恰洛會又一把將刀紮入扁蟲的腹部,那扁蟲痛苦的搖了搖頭,不斷的晃著它的身體,被砍掉的吸管落在地上,在地上瘋狂的抽動著。
這玩藝相當於那扁蟲的半個大腦,扁蟲瘋狂的嘶鳴著,翅膀不斷的搖擺著,紮恰洛夫冷酷的看著那隻蟲子,戰士般的噬血本性被逼了出來,他輕輕的笑了笑,用腳踢了踢那根吸管。
那吸管在無處的搖晃著著,吸管上原本灰白色的凸出斑點,漸漸變成了血紅色,那吸管拚命在地上搖晃著,紮恰洛夫一腳踩了上去,那吸管一下子跳了起來,但因為有一頭被紮恰洛夫踩中,這次跳動看起來異常滑稽,因為它根本無法跳起,隻不過用最後的力氣對紮恰洛夫的踩踏做出反應罷了。
紮恰洛夫轉過頭來,看著那隻扁蟲。
“我想讓你明白一點,”紮恰洛夫說道,“至少在死之前明白,人類遠比蟲子聰明。你懂不懂?如果我放了你自由,你會做什麼?”
那蟲子突然的嘶叫著,但它的嘴中已空無一物,嘶叫時,隻剩下一個空洞。
紮恰洛夫突然扒住了蟲子的腹部,他隻覺得雙手觸到兩片硬殼,他的雙手猛然向左右兩側一扯,生生的把那蟲子的腹甲完全脫去!
那蟲子又嘶叫了一聲,它的腹部裏的內髒完全露了出來,甲殼裏的身體,蒙著一層淡淡的透明的膜,膜內,每一個內髒都清清楚楚,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蟲子的右下腹部,有一個梨形的空泡,空泡裏滿是水,那嘴裏噴出的吸管,還剩最後小半截留在那空泡裏。
空泡中,紮恰洛夫看到了還有兩三隻幼扁蟲,在空泡裏掙紮著。
紮恰洛夫冷笑著,他的握住了他的刀,那隻扁蟲仿佛知道他要做什麼,又發出了一聲嘶吼,這聲音不再是憤怒,而是哀求。
“如果我放你自由,你會殺了我。”紮恰洛夫冷冷的說道,“所以我不會放你自由,你們也許能聽懂人類的言語,但永遠不懂人類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