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酒(1 / 2)

馮睿很少喝酒,可是不能說他不愛酒,每個男人都喜歡酒,喜歡醉生夢死,喜歡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馮睿熱了一壺酒坐在客棧的大廳裏,自飲自酌。桌上是胖嬸炒的脆脆的花生,鹵的有點辣的鴨舌。紅菱端著一杯熱茶,有一搭沒一搭的喝著。胖嬸不知道又在做什麼好吃的,賬房從樓下抱了一堆書冊慢慢騰騰的上樓去了。

“冬天真是無趣,好看的衣服裙子都不能穿,天天穿著棉襖。煩死了!”紅菱抓了抓自己的羊角辮半真半假的抱怨著。

“冬天都來了,春天還遠麼?”馮睿抿了一口琥珀色的酒液,眯著眼睛說道。

“可是這裏的冬天有半年那麼久……老板,你就能換個地方開店麼!”紅菱拿起一個鴨舌一口一口的吃了下去。

“冬天時間久的話,就能多睡一些。”馮睿抬起手遮住嘴唇,小小的打了一個哈欠。

“老板你開客棧幸虧就是不要錢,如果是收錢的那種估計早就賠的精光了。”

“我就當你這是誇獎了。”

“誒,好無聊啊!”紅菱托著下巴看著馮睿:“老板,你聽過那麼多故事, 給我講一個嘛~”

“故事?”馮睿喝酒的動作停了一下。、

“對啊!這麼多年老板你聽了這麼多,總有我沒聽過的,你給我講一個嘛~”紅菱眨巴著水汪汪的眼睛。

“真的想聽?”馮睿把酒杯裏的酒一飲而盡。

“真的想聽。”

“那我就講一個喝酒有關的故事好了,故事不長挺有趣的。”馮睿轉了轉手裏的酒杯。

——那是深冬的一天,下著大雪,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我站在客棧門口等著相熟的酒家給我送酒來,那酒家非常守信,不管是什麼天氣什麼時間,約定好了就一定回來。

可是我在門口等了半個時辰,也不見那酒家過來給我送酒。約莫又等了盞茶的時間,一個披著蓑衣的人慢慢的走了過來,我以為是送酒的酒家,結果是他們家的夥計。

那夥計年紀不大卻生的壯實,大家都隨口喊他一聲酒壯,我本以為他是給我送酒來的,等到他走到近前我才看見他兩手空空。

“酒壯這是怎麼了?你們家掌櫃呢?”我把酒壯讓進客棧。

“馮掌櫃,一言難盡啊!”酒壯苦著臉脫下了身上的蓑衣,站在火盆邊烤了烤。

“嗯?難不成這酒賣光了?”我遞上一條布巾讓酒壯擦擦身上的濕氣。

“不是不是,馮掌櫃,是我們店裏出事了!”

“出事?你們家掌櫃一直本本分分做生意,能出什麼事?”

“本分?誒呀!那是看著本分!您這是不知道……我們家的酒不幹淨!”酒壯皺著一張臉,又急又氣。

“你別急,慢慢說。”我示意酒壯坐在凳子上,有事慢慢講。

“作孽啊!我們家東家糊塗!您也知道,我們家這酒釀的香,十裏八村的都在我們家訂酒。生意紅火異常,人都說我們家東家有祖傳的秘方。

本來我也這麼覺得,東家釀酒的地方從來不讓我們夥計進去,神神秘秘的,我和店裏的小四子他們也從來沒問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