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意融融的客棧裏。
馮睿蓬亂著頭發迷離著眼睛吃著烤栗子,紅菱拿著壞掉的毛球發飾扁著嘴,賬房抱著空空的小酒壇子,胖嬸拿著一個啃的幹幹淨淨的雞骨頭。四個人圍著桌子邊看著,雞籠子裏扣著的白毛小狐狸。
“說是不是你幹的!”紅菱抖著手裏發繩。
“咋地啊,大妹子,不就是借你頭繩躲會兒麼!”巴掌大的小狐狸,撓了撓下巴,一開口一嘴正宗的東北腔大叔音就飄了出來。
“酒是你偷的吧?還給我留了這個。”賬房一手舉著小酒壇子一手拿著冥幣。
“老頭,你這也太摳了,不就是喝你點酒麼。咋能這麼說我呢,不是給你錢了麼?”小狐狸抖了抖和它身體差不多大的尾巴,滿不在乎的說道。
胖嬸拿了一張紙:我的雞!!!!!!!
“大姐,你咋回事兒啊!是不是欺負我不認字兒啊?啊?”小狐狸舔了舔前爪,瞟了胖嬸一眼趴下了,看起來是準備睡覺。
“胖嬸,去廚房那把刀來。把這狐狸宰了,皮毛給紅菱做頭飾,肉留著晚上咱們加餐。”馮睿把最後一個烤栗子吃完,對著雞籠子裏的狐狸說道。
“等會兒!”小狐狸直接就跳了起來:“幾個意思啊,大兄弟!不能這樣啊。有啥事兒的,咱就不能好說好商量麼?動刀動槍的多傷感情。”
“商量?”馮睿接過胖嬸取過來的刀,手摸了摸刀刃,斜著看了一眼小狐狸。
“商量!”小狐狸猛地點頭,頭上軟軟的耳朵跟著顛了幾下。
“姓名。”
“……能不說麼?”小狐狸抬眼看了看馮睿手裏的刀,用力的吞了口口水:“胡酒。”
“年齡。”
“313歲。”
“偷了我客棧裏的雞和黃酒,弄壞了我們家小孩兒的發飾,你說怎麼賠。”
“都說了,不是偷,我給了錢的。大兄弟。”胡酒兩隻小小的肉爪子扒著雞籠子的欄杆,一使勁站了起來,眼淚汪汪的看著籠子外麵的四個人。
馮睿手裏刀哐一聲插到了桌子上:“你說什麼,我聽不清。”
“……我不應該偷雞,我不應該偷酒,我不應該弄壞你們家丫蛋的發繩。我我我我我知道錯了。”胡酒被刀嚇著了,一屁股坐在桌子上。一張毛茸茸的狐狸臉上寫滿了絕望。
“怎麼賠。”馮睿搓了搓手指頭。
“……不賠行麼?”胡酒兩隻前爪合十在身前搓了搓。
“賬房,把雞籠子打開,胡酒給我抓出來,晚上吃烤狐狸肉。”馮睿拿起刀,惡狠狠的磨了磨牙。
“大哥!我給你跪下了。饒了我吧!我這一天虎了吧唧的什麼都不知道,冒犯了您老人家,你饒了我吧!!”胡酒看著馮睿的眼神,打了一個寒噤,啪嘰跪倒。
“賠償。”
“當……當……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打工還債,我說什麼時候能走,你才能走。別想跑,你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馮睿一口白牙小的陰森森的。
胡酒背後的毛都炸起來了,怎麼一時爪欠就進了這家客棧了呢?
馮睿打開雞籠子把胡酒抓了出來,拿過紅菱壞掉的發繩套在胡酒的脖子上:“現在開始去樓上把你砸壞的玻璃收拾了,工具麼,賬房給你找。好了,我去補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