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七、瑤仙衣(一)(1 / 2)

這個故事發生在馮睿離開那個被濃霧遮蔽的小村之後,君如意、迷霧、村民都漸漸的被封存在馮睿的記憶裏。

“月晚宿桂樹,寒宮多淒楚……”

這時的馮睿提著一盞白紙燈籠背著他的藥箱,悠然的走在夜半的山野之間,耳畔不斷傳來花妖誘人的歌聲。

馮睿走到一個水潭邊坐下,把白紙燈籠掛在樹枝上,拿出隨身攜帶的酒,怡然自得的飲了一口。

“既然來了,為何不現身?”馮睿把脫下鞋子把腳放在清涼的水潭裏。

一隻白色毛皮的小狐狸,從一小堆落葉裏鑽了出來,墨色的眼睛裏全是討好的神色,抖了抖身上還掛著的枯葉,小心的走到了馮睿身前不遠處,乖巧的蹲著,用蓬鬆柔軟的尾巴,包住了肉呼呼的小爪子。

馮睿見狀無聲的笑了笑,舉起酒葫蘆又喝了一口。

小狐狸煩躁的抓了抓鬆軟的地麵,試探著又向馮睿走了幾步。

“你到底為什麼要一直跟著我?那天救你也隻是念你修道不易,你自是不必報恩,從何處來就回何處去吧!”馮睿放下酒葫蘆,看著不遠處想靠近又不敢動彈的白毛狐狸。

“這位俊俏的公子怎麼如此不開竅?”忽而一個柔軟卻微涼的身體,伴著陣陣香風投進了馮睿的懷裏。

馮睿向後退了退身子才看清,懷裏坐著一個明豔嫵媚的女子:“道友還是起身的好,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花仙大人的豔福,我可是消受不起。”這女子也不是別人,就是那剛剛在山中唱曲的無名花妖。

女子掩著紅豔豔的嘴唇笑的更加嫵媚動人:“公子長得這般俊俏卻是哥不解風情的!”女子伸出一根纖細的手指輕輕的點在馮睿的胸口。

馮睿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旁邊的小狐狸就對著馮睿懷裏的花妖呲著牙,喉嚨裏也不斷的傳出低沉的吼叫。

“你這小狐狸精著急什麼?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心愛的情郎不成,不就是借我坐坐大腿麼?”花妖柳眉一皺揚手打了一枝花枝,狠狠的紮進了小狐狸身前的土地裏。

馮睿看著忽然打將起來的兩妖,一時之間也不知道如何勸解。

“哼,一個形都沒化的小狐狸精罷了,我好心幫你說破心事,讓你情郎知道你芳心暗許,還是我的錯不成?”花妖說著從馮睿的懷裏站起身,走到一邊的倚著樹站著。

“道友還請不要妄言。”馮睿聞著身上殘留的冷香麵上尷尬不已。

“什麼就是妄言?你這呆子,自你進山采藥之時,這小狐狸精就一直跟著你。妖精尾隨他人,不是要害人就是喜歡這人。”花妖變出一巨大的朵花,撩起了裙角輕飄飄的坐了上去。

她伸手一指旁邊氣悶不已的小狐狸:“你說說,你可是要加害與他?”

小狐狸搖搖頭,大大的耳朵跟著一甩一甩的,嘴裏發出急切的吱吱聲。

花妖挑起了下巴:“你看,我可是說到它心裏去了。”

馮睿被她糾纏的無法:“是極是極,道友自然說的無錯。”

花妖掩著唇吃吃的笑著:“呆公子,你如何跑到這山裏?我觀你即非人也非妖,五經半夜的怎麼自己走這山路?”

“道友何必在意那麼多?我隻是個過路人,隻是要到前麵的鎮子投宿。”馮睿把酒葫蘆裏的最後一滴酒也喝幹,隨手把酒葫蘆放到了袖中。

“嗯?那敢問公子要到這鎮上的何處去啊?正巧我也無趣的很,好不好和公子做個伴一起出去走走?”花妖從花椅上跳了下來,軟著身子有倒在馮睿的懷裏。花妖在馮睿看不見的地方,衝著氣鼓鼓的小狐狸,挑釁般笑了笑。

“道友要是想自然也是可以,,敢問道友也要和我去這人氣汙濁之地?”馮睿僵硬著身子,盡量遠離著懷裏柔弱無骨的花妖。

“怕什麼?我既然敢去,那就自有招數。”花妖嬌俏的轉了轉眼睛,飄然的站起身,變成了一個嫵媚的人類女子。

“那好,你們要跟著,那就跟著。”馮睿拍打了身上的塵土,把藥箱背在肩膀上,從樹上取下白紙燈籠,慢悠悠的走在前麵。

小狐狸見狀也跑著跟了上去。

花妖手裏繞著一條不知哪裏拿出來的手帕,腳不沾地的飄在空中,嗓音柔柔的唱著:“ 月晚宿桂樹,寒宮多淒楚,相思最難解……”

馮睿無奈的輕歎了一聲,本來隻是想圖個安靜走了山路去投宿,誰承想救了一隻狐狸跟著他,又招來了一隻目的不明的花妖,甩也甩不脫,可如何是好?

……

“這就是你說的招法?”馮睿看著燈火通明人聲鼎沸的小鎮,到處都是靈石鋪就的陣法,來來往往的行人多半都是和花妖一般掩去了妖異外貌的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