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料店
“解咒。”馮睿將楠姍的人頭放在了小套間的桌子上。
楠姍怨毒的看著床上躺著的紅菱:“解咒?我說了,這是不可逆的。你就等著她死吧!她會無知無覺的和那個叫許依的女孩字一樣,慢慢的變成一匹布料。”
馮睿溫柔的摸了摸楠姍淩亂的黑發:“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也是她的命運了,隻不過你陪她一起死就好了。”
“哼,你說我是活該,但是你又好到哪裏去了?”楠姍的瞪著眼睛看向了四周。“你和我是一樣的人,我不過是要了人的精氣和血肉,你……就連魂魄都不放過。要論惡毒,我遠遠不及你的萬分之一。”
“你的這家客棧裏都是讓人惡心的想吐的執念,外麵的兩人都是你身體的一部分而已,我們到底誰更加的可怕,啊?滿嘴的仁義道德,都是假的。
你這個地方除了少部分客人能全身而退,有幾個人能安全的離開這裏?還沒走出小巷就被你吞噬了魂魄裏的執念魂飛魄散了吧?”楠姍的眼睛不停的向上翻你,神經質一樣的大笑起來。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救人。”馮睿坐到紅菱的床邊,伸手摸了摸紅菱微冷的臉頰。
馮睿從來就沒有想過救人,他想的隻不過是活下去,不管時間如何流失,世間如何變遷,他都想一直活下去。馮睿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紅菱,伸手撥開了她的眼瞼,已經看不到瞳孔和眼白了,裏麵正在被一絲一絲的線團覆蓋。
有心無力,馮睿無法控製紅菱體內咒術的變化。他用食指點在紅菱的眉心,將自己的執念之力慢慢輸送到紅菱的體內,嚐試著用自己的力量控製那些突兀出現的紅色絲線。小心翼翼的將那些絲線剪斷,用意念包裹住,慢慢的將它們帶出紅菱脆弱的身體。
就在接近紅菱皮膚的那一刻,包裹絲線的意念卻突然破碎,那些絲線猛地吞噬了馮睿的意念,不斷變長,像是遇見了什麼可口的食物絲線團更加快速的生長。
馮睿心中一驚,用手指劃破了紅菱的手臂上的皮膚,看著幾條紅色的絲線在裏麵相互纏繞,慢慢變成一小塊精致的布料。
頹然的鬆開了手,任紅菱的手臂垂落到床上。馮睿捂著眼睛,這是他的報應,他害了這麼多的性命,這是他的報應。紅菱離開了他一次,現在又要離開他第二次。
“嘿嘿嘿嘿,我現在這個樣子估計也活不了多久了,有紅菱的陪葬我值得了!”楠姍長著嘴巴不停的發出一陣一陣的冷笑。“你就是活該,要是別人你這方法也真救得,誰讓她沒有魂魄隻有血肉,都死了才好!都死了才好!”
馮睿抬起頭看了楠姍一眼:“你不會死的,世上有比死更可怕的事情,我不會讓你死的。”
紅菱在這時猛的咳嗽了幾聲,馮睿轉過頭去,看見她的嘴裏噴出了幾條紅色的絲線,那些絲線在她的臉頰上鋪展開來。
馮睿慌亂的用手去拉扯,卻發現那些看似脆弱的絲線,無論如何也不能扯斷。
“沒用的,來不及了。”楠姍神情呆滯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吃吃的笑著:“活著真好啊……”
馮睿這時站起身,將楠姍從桌上提了起來:“我會讓你一直活著的。”隨後楠姍的頭顱在馮睿的手中消失不見。
再次回到床邊,馮睿握著紅菱纖細的手:“對不起,是我沒用,這是第二次。這是第二次,我不能保你周全。這次你會不會原諒我?”
馮睿將紅菱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一步錯,步步錯。紅菱,原諒我,當初我為苟且偷生害了你,現在……我還是無法救你。從那個時候就沒有變過,我懦弱我無能,就連你也護不住。”
……
胡酒忐忑不安的蹲在牆角,看著賬房和胖嬸站在小套間的門外。麵無表情一動不動的看著小套間的門板。
客棧裏靜悄悄的一絲聲音的都沒有,仿佛空氣都凝滯了。胡酒緊緊的將自己的團成一團。
不知道紅菱怎麼樣了,它現在好害怕,馮老板剛剛的那個表情好像下一秒就會衝過來拔了它的皮啊!
老祖,它好怕,快來救救它!胡酒抱著耳朵,努力把身子縮的更小。
這是小套間的門被打開了,胡酒抬起頭看見馮睿從門裏走了出來,賬房和胖嬸也像是活了過來,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馮老板,紅菱咋樣了?”胡酒壯起膽子走到了跑到了馮睿旁邊,聲音顫抖著問道。
馮睿雙眼赤紅:“多謝你關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