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
曲道心看著身邊這個和自己一起拿著簸箕的男人,覺得有些無力:“白施主你……”
白聿回過頭:“何事?道心之前不是說了直接喚我名字就好麼。”
“白……白聿,你身體好些了沒啊?”曲道心低著頭看著腳上的布鞋,用手指扣著手中簸箕。
白聿見了曲道心這個樣子不由得笑了出來:“哎呀,我本以為自己是好了的,誰承想今天早晨起來還是有些頭暈。”
“哦……”曲道心抓了抓頭發,將手中的簸箕顛了一下。
“怎麼你想我走?”白聿在曲道心抬頭的時候,擺出了一副難過的樣子,眉眼低垂讓人有說不出的心疼。
“啊?不是的,白聿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關心你的身體,畢竟傷要是不好,總是喝藥也是傷元氣的,是藥三分毒啊!”曲道心急忙解釋道。
白聿對著曲道心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原來是這樣,道心原來這般關心我。”
“啊?哈?嗬嗬……”曲道心聽了這句話僵笑了幾聲,低頭認真的篩著手中的米,沒再說話。心中卻腹誹不止,白聿這人也不知是怎麼回事,明明傷已經好的,但是就是賴在道觀不走,每次自己提到他身體的事情,不是用別的話插過去,就是擺出一副難過的樣子。
已經過去三四個月了,開始的時候自己照顧臥床的白聿,後來他身體漸漸恢複,本來以為他要走了,曲道心還難過了幾天,沒成想他去找了師父,也不知道和師父說了什麼。
師父喚了他去,和他說白聿要在道觀中在住一段時間,白聿身體沒有徹底恢複,讓自己再看顧一段時間。曲道心想到這裏用餘光看了一眼和自己一起篩米的白聿,這幅神采奕奕的樣子哪裏像是重傷未愈。
“哎……”自己還真是揀了一個麻煩回來。
忽然眼前飄來一片陰影,抬頭白聿的臉就在自己的不遠處,滿臉的關切:“道心你怎麼了,是不是累了?”
曲道心抱著簸箕向後退了幾步:“沒,不累不累。”
白聿伸手摸了一下曲道心軟軟的發頂:“累了就去一邊歇著,米我自己篩就可以,總也不能讓你個孩子照顧我。”
“不用了,不用了。”曲道心連連搖頭:“我不累,你多多注意身體才是。”早點好起來別在觀中賴著了。
白聿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也沒有點破,隻是繼續聲音溫和的說道:“道心,我要去山下的錢莊取點銀錢,你和我一起去吧?”
曲道心聽見白聿的這句話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剛剛滿心的嫌棄都不見了:“你要下山?”
“是啊,早晨的時候,我就和雲道長說了。”白聿將篩好的米倒在了院中的布上,用簸箕撥開鋪平,方便晾曬。
“我能一起去麼?師父他同意了麼?”曲道心將簸箕放到了一邊,糾著自己的衣擺,一臉期待又緊張的樣子。
白聿單手成拳放在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咳,我自己這個樣子下山準是不行的,我就和雲道長說,讓人和我同去。”白聿說道這裏停了一下,看了眼曲道心的神情。
又慢慢吞吞的繼續說道:“隻是雲道長說,今天有人來做道場,可能忙不開。”
曲道心緊張的不行,嘴唇不停的嗡動,一副想問又不敢問的樣子。
白聿理了一下衣服上的皺褶,吊足了曲道心的胃口,看夠了他臉上緊張不已的神色:“但是雲道長確實放不下心我自己下山,挑來挑去……挑來挑去就說讓道心和我一起下山去,順便買些東西。”
“真的?是真的麼!白聿!”曲道心喜的想在院子裏跑幾個圈。
既能下山去吃麵,又能避開枯燥無味的道場法事,這世上簡直沒有比這更讓人高興的事情了。
“當然是真的了,我何時騙過你?”白聿看著一臉喜意的曲道心,臉上的笑意也染上了幾分真心。
“那我們何時下山?”曲道心忍不住抓住了白聿的袖子,生怕他現下反悔又不帶自己下山去了。
白聿伸出手指在曲道心的額頭上點了一下:“等你將葉道長吩咐的事情都做完我們就下山去。”說完指了指曲道心放在一旁的簸箕。
“我這就去這就去!”曲道心鬆開了抓著白聿衣服的手,哼著荒腔走板的小曲跑到了一旁,去篩剩下的米。
……
曲道心將最後一簸箕的米篩完晾好,白聿也換好了衣服從客房回到了廚房前的小空地。
曲道心看見白聿的衣服一愣:“白聿,你為何要穿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