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妖
“道心,我那裏有很多書,你小時候愛看的都有。我這些年也學了廚藝,你要想吃什麼我可以給你準備。那邊也沒有旁人,隻有我和你,你在我那兒住些日子,要是覺得好的話……”你可以一直住下來。
曲道心看著在自己身旁,一邊牽著馬一邊敘敘的說個不停的白聿,臉上的神色依舊淡淡的:“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白聿側頭看著走在自己身邊的曲道心,總覺得他還是十幾歲的模樣,其實他已經和自己一樣高了,嘴角邊還有著點點青色的胡茬。“我不是那個意思。”
曲道心微不可聞的輕歎了一聲:“過去的事情總要有個交代,我不能一直躲在你的洞府裏。”
白聿敲了敲自己的額頭,曲道心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受了委屈隻會鼓起包子臉的小孩子了,這麼多年過去他已經是個男人了,不必受自己的保護,同意和自己走也不過是想休整一番而已。
“道心 ,你要是想去報仇,我會幫你的。”白聿看著遠方的景色。
曲道心笑了一聲,翻身上了馬,對著白聿伸出了一隻手:“上來麼?”
白聿回頭看著曲道心:“你這馬……”
“你不是狐妖麼?變小一點總還成吧?”曲道心勾了勾手指。
白聿的耳朵尖微微紅了起來,最後還是鬆開了牽著馬的手,身上穿著道袍落在了地上,不一會兒從道袍裏鑽出了一隻叼著細竹枝的紅毛小狐狸。
白聿抱著馬腿三下兩下的爬到了馬背上,將細竹枝放到了白聿的手中是讓他收好,喘了幾下:“幫我保管好。”
曲道心本來是一句玩笑話,卻沒成想白聿當了真,現下也不好說什麼隻得將那條細竹枝放在了懷中。
白聿滿意的點了點頭,頭上尖尖的耳朵也跟著動了動:“走吧,向東南走三百裏,估計後天就能到了。”
曲道心用劍將地上的道袍挑了起來放在了包袱裏:“駕!”
白聿和曲道心離開之後不久,一個穿著和曲道心同樣衣服的男子出現在此。
他身邊跟著的一個妖媚女人揮了揮手中的絲帕:“真是,一股子的妖氣。”
男子回頭看了一眼:“他們往哪兒去了?”
妖媚女人不情不願的說道:“東南,沒走出多遠,騎馬過去的。我說大哥咱們還要去追他們不成?那幾個小探子死就死了,還真值得咱們提那個狗腿子動手?”
“你懂什麼?殺姓曲的隻是賣管家一個人情,那隻狐妖的命另外有人要收。”
妖媚女人轉了一下眼睛:“可是有什麼大好處?”
“主顧同意將狐妖的妖魂送給咱們,他隻要那隻狐妖死。”男子低聲的在妖媚女人耳邊說道。
“妖魂?”妖媚女人這才收起了一臉刁蠻的神情。
“噓——”男子豎起手指讓妖媚女人噤聲,他這個妹妹總是毛毛躁躁的。“跟上他們,入夜動手,到時候主顧也會過來。”
妖媚女人一臉了然的點了點頭。
入夜之後路上漸漸起了霧,白聿在馬背上費力的轉過身:“道心前麵有一個獵戶建的房子,咱們去那邊住一夜明早再走。”
曲道心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白聿有些潮濕的皮毛:“嗯,晚上起了霧夜宿野外也不安全。”
“離這裏不遠。”
一人一狐打馬進山,那間房子就在山腳下,房子不大門上連鎖都沒有一把,白聿從馬上跳了下來,變作人形不知從哪裏又穿上了那身道袍,伸手推開了房門,房子了倒還算幹淨,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張小桌,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床上為了防灰還蓋著塊布,許是用了多年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曲道心將包袱放在了桌上,慢慢的將布取了下來,拿到門外抖了抖,疊的整整齊齊的放在了一旁。
白聿取了些幹茅草回來,鋪在床上:“這附近沒有水源,將就一夜後天一早到了我那裏再好好休整。”
曲道心沒說什麼,他這麼多年一個風風雨雨的早就習慣了。將門閂好,便和衣躺在了穿上,白聿背著曲道心劃破了自己的手指將血滴在了門口和窗口,把那塊破布掛在了窗子上,也躺倒了床上。
獵妖道人也跟著白聿和曲道心來到山腳下。妖媚女人取出一塊粉色的麵紗係在了臉上,似乎聞到了什麼難以忍受的氣味兒:“大哥,就是這兒了,前麵的房子裏,速戰速決這味兒太難聞了。”
男子點了點頭:“你注意安全。”說著男子拿著一把長劍,向著房子的方向快步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