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往會在黑暗中放下戒備,變的真誠許多。
“這次你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出現在老頭兒的公司裏了吧。”兩個人之間短暫沉默後,夜梓言率先打破平靜,繼續追問之前的問題。
“和你有什麼關係。”安斐晏平靜的聲音在夜梓言聽來卻有些氣結。
“你!好,我不問了行吧!是!和我有什麼關係!”夜梓言總是能被她氣到說不出話來。
但轉瞬就煙消雲散,仿佛剛剛隻是錯覺,嘴角掛上壞笑。“那就讓我們溫習一下昨天的事吧。”收緊手臂,作勢要親上安斐晏。
“你裝醉!”安斐晏麵色帶了一絲不豫,語氣裏無甚語調的變化,一雙墨色的眸子裏卻透出淩厲的氣息。
這時電梯外傳來撬門的聲音,安斐晏立刻轉而盯著電梯的門,夜梓言覺得這個聲音簡直就是福音,拯救了他,心底卻產生了莫名的可惜。他沒注意到的是,他的黑暗幽閉恐懼症不知何時沒了蹤影。
兩個人從電梯裏被救了出來,一時的強光,眼睛有些適應不了,安斐晏閉上了眼睛,眼睛睜開時,看到夜梓言手正擋在她的麵前,抬手果斷揮開。
除了有些疲憊外,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安斐晏於是轉身,跟著一直等在電梯口的人力資源部經理離開了。夜梓言一直望著安斐晏的背影,直到她走入拐角處,再也看不見她的背影,才收回視線,轉身向相反的方向而去。
一直以為經理都是嚴肅而不好相處的,這位陪著安斐晏走樓梯的人力資源部經理,此刻正坐在安斐晏的對麵,中間隔了一張辦公桌。他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個子不高,甚至還沒有安斐晏高,但一身西裝甚是合體,頭發順著紋路向後貼伏著,麵龐白淨,給人和藹可親的感覺,眼底的神色卻甚是精明圓滑。
安斐晏打量他的同時,他也在打量著安斐晏,這個實習生有什麼本事,能讓董事長親自出馬,直接將她定為正式工?但是麵部卻不露聲色,旁人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這位經理想破頭也不會猜到,安斐晏正式工的機會是用血換來的,而她本人也不知道。
“填一下這個表格,是你個人的基本信息,這個是勞動合同,你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問題?沒什麼問題就可以簽字了。”經理溫和的聲音響起。
安斐晏大致看了一下合同,盛夜的福利待遇自然沒得說,合同也很正規,沒什麼侵權和不合理的地方,便拿起桌子上的筆,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歡迎你,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盛夜集團的一名正式員工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希望今後共同為公司創造更多的財富與價值。”經理說著客套話,站起身,手伸向安斐晏的麵前,禮貌性地和安斐晏握了一下手。
這個工作是因夜梓言而丟的,卻也因夜梓言而失而複得。
今天早上接到電話,還有些難以相信的安斐晏,此刻才有了實感,心裏卻浮起一絲絲地不安,對未知恐懼的不安,總有種被算計了的感覺。她甩掉腦子裏閃過的念頭,對著麵前的人力資源部經理笑了笑,轉身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