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的雪花飛揚,行人紛紛同寒夏擦肩而過,很快,寒夏的身上也覆上了一層薄薄的雪,偌大的街道上除了徜徉的車輛再無行人,隻有單薄的她。伸出纖細的手,雪花順勢躺在她的手上,看著手上慢慢堆積的雪,她隻覺得熟悉,第一次遇見溫星時,她隻有10歲。
“你在幹嘛呢?”放學回家的途中寒夏看見一個蹲在路邊伸著小手的女孩,不禁好奇上前問。
女孩明顯有些驚訝,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寒夏。
“你在幹嘛呢?”寒夏蹲下身好奇地盯著她手中的雪。
“我在接雪,我想看看,什麼時候我才會承受不住它的重量。”驚訝過後,女孩才用甜美的聲音回答。
“傻瓜,現在是小雪,你得接到什麼時候。”寒夏一把握住她的手,拉著她起身。
“你一個人回家嗎?”女孩確定了寒夏身後都沒人才問道。
“是啊,同學們說我是沒爸爸的私生女,都不願意和我玩。”寒夏無所謂聳聳肩,語氣輕鬆得就像不是在說自己。
“你不介意嗎?”女孩訝異地看著她。
“我為什麼要介意?要是每個人說的話都在意的話,我會很辛苦的。”寒夏樂觀地笑著,朝著女孩眨眨眼。
“那以後我和你玩好不好?我是孤兒,也沒人願意和我玩。”女孩越說越小聲。
“好啊!”寒夏開心地抓起女孩的手,聲音爽朗道:“我叫寒夏。”
“我叫溫星。”女孩甜甜地笑著。
自此,她們共同走過了彼此的小學生涯,初中同桌的三年,高中三年同床舍友。直到上大學時,溫星選擇放棄學業去娛樂公司當練習生,而寒夏則繼續讀大學,而直到寒夏追到安陽後介紹給溫星認識時,她才知道,溫星是TC的練習生,也一早就認識了安陽。或許從那時起,她就應該察覺到什麼,可那時的她壓根就沒往深處想。
直到那天她失魂落魄找到溫星,第一時間把遭受到的沉重打擊向她傾訴,原本是想抒發,原本是想有個人好好安慰她,那時她隻要一份支持安慰就好,可她卻聽見溫星依舊甜美的聲音說:
“你走吧,離開安陽。如果有一天被別人知道了,你會毀了他的。我求你,走吧,不要再回到他身邊,我求你了……”
她不敢置信,訝異地盯著溫星問:“你、你說什麼?”
這是她的發小?怎麼舍得再捅她一刀?
“對不起,我不想讓了,你知道看著自己愛的人跟自己好朋友在一起的那種滋味嗎?之所以不說,是因為我不想破壞你們。可是現在不一樣,你不可以跟他在一起,你的身份會拉著他一起下地獄的,我求你,不要毀了他……”
接下來的言語寒夏再也聽不進去,她隻聽到心被刀子捅進的聲音,痛得連眼淚都無法緩解。
寒夏輕輕吹了口氣,手裏的細雪隨即四處揚起,在她眼前形成一道雪簾。
寒夏不怪她,她說得沒錯,愛情裏每個人都是自私的,她隻是選擇了安陽而已。隻是寒夏再也不會把溫星當朋友,她不是聖母,沒有那麼大的包容,更做不到再去她交心。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她麵前停下,她聽到低沉的噪音從車窗傳出:“寒夏?”
是淩塵。
寒夏朝他點點頭:“你怎麼在這?”
“我隻是經過這裏,你呢?”
“我要回家。”
“我送你。”淩塵示意她上車。
“不用了,要是被拍到,又要有一些無聊的緋聞了。”寒夏向四周望了下,還好,沒什麼人。再加上淩塵是坐在車裏的,別人也看不真切。淩塵跟安陽一樣,都是公眾人物,她都不能拖累。
“我送我弟媳,沒事的。”淩塵一臉坦然。
喂,大哥,重點錯了好麼?
“我不是。”寒夏汗顏。
淩塵一臉“你不用解釋我都懂”的表情讓寒夏有點想抓狂,為了避免他接下來的言語更雷人,她理智從容地坐上了副駕駛座。
“安陽對你是認真地。”淩塵把車停在小區門口,在寒夏下車後想關門時,他突然就說了這麼一句。
寒夏關門的動作一頓,隨即聲音輕柔道:“我知道。”
她一直都知道,可是知道又能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