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這是去華和城的必經之路,鬼子明顯增加了防範,咱們怎麼辦?”旁邊一個士兵問。尤銀龍往往四周說:“咱們就這麼辦。不去華和城打鬼子啦,咱們就在平崗鎮打這些鬼子。”“團長,要不我們等到天黑再動手,那個崗樓上的鬼眼睛白天不好對付呢!”錢保佳說。尤銀龍點點頭,“嗯嗯,我們先退回去好好休息,叫這些小鬼子先肖騰一段時間,晚上我們再狠狠地收拾他們。”日本鬼子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自從打下平崗鎮後,他們就抓來當地的匠人修繕原來的營房,還構築了一些秘密碉堡,目的是消滅突襲營房的中國軍隊。這些暗堡掩映在一些植被之間,如果從遠處用肉眼看,是根本看不出和灌木叢有什麼區別的。這些情況,尤銀龍等人還全然不知,他們隻想著等天黑後摸進日軍營房,四處放火,給還沉浸在夢鄉中的日軍和偽軍一次突然襲擊。“武運長久”的日本軍旗下麵多了一個刀架和兩把軍刀。日軍獨立混成旅旅團長鬆下太郎抽出那把較長的軍刀,用一塊白布擦拭著。軍刀寒光逼人,鬆下太郎吹了一口氣,擦拭著第三遍。軍刀裏出現三個人影,原來日軍大隊長中佐和皇協軍司令趙大猛正低著頭站在鬆下太郎的辦公桌前。“趙桑!”鬆下太郎少將說到。趙大猛立刻上前一步,點頭答道:“太君,卑職在。”“是你帶中佐去金美院喝花酒的,還打死了一個身份不明的支那人?”鬆下太郎問到。“報告太君,這不是中佐剛出院不久嘛!我就帶他去金美院放鬆放鬆,沒想到那個人說中佐太君摟的是她的女人,並且想拚命。後來中佐太君和我一起把他打死了。”趙大猛如邀功一般對鬆下太郎說。“喲西,安藤,看來你在醫院恢複的不錯,現在可以給你安排任務了。”鬆下太郎拍著日軍的肩膀,用日文說到。“不過,你們在公開場合無緣無故打死了支那人,現在支那人對我們怨聲載道,私下裏都譴責我們大日本皇軍太霸道。”鬆下太郎又用中文說到。鬆下太郎是有名的中國通,早年在九一八事變爆發前,就來到中國參與對中國軍隊的情報搜集工作。他精通漢語,對於山地作戰也有研究。隨著日本戰事的不斷擴大,被提拔擔任了獨立混成旅旅團長。“太君,我突然記起來了,那個人說他自己是‘國軍上校’,還在身上找著什麼,估計是在掏槍。”趙大猛馬上把這一信息告訴了鬆下太郎。情報工作出身的鬆下太郎十分重視這一信息,並意識到華和城很有可能還有留下來的國民黨餘部。“喲西,安藤,現在就命令你去徹查。就從那個女人入手,把這些支那軍餘部統統剿滅。”鬆下太郎還以為“國軍上校”就一定是國民黨的軍隊,孰不知這些人隸屬國民政府軍事委員會調查統計局,是中華民國的情報機關,而並非真正意義上的軍人。“是!”本來準備接受鬆下太郎處罰的安騰中佐,終於抬起頭站直了身板。另一方麵,從金美院逃回的董祥生回去通知華和城軍統行動組組員迅速化整為零,以防不測。董祥生還告知他們,李組長已經被日軍殺死,自己秉承李組長遺願擔任組長,將來一定要為李組長報仇。那些組員早就對平日作威作福,貪汙公款的李組長心存不滿,如今倒是很信服工黨出身的董祥生“化整為零”的主張。董祥生還約定十天後,所有人員在原先抓捕日本特務的破屋裏集合。董祥生摘下眼鏡,穿著粗布麻衣,儼然就是一個鄉下人的狀態。他決定回尤家壪去看望自己的妻子,以及3個孩子,自從上次寄過一次錢後,他就再也沒有和自己的媳婦聯係過。看著街道上的大人牽著自己的小孩,他心想大兒子應該也有那麼高了吧?女兒也應該有像那樣紮著一個小辮子吧?想著想著,如今煢煢孑立的他,突然很想哭,如果當年沒有和黃正德發生不愉快,那麼他也許不會離開紅軍,不會脫離黨組織。不會離開紅軍的他,也許現在就是八路軍或者新四軍的重要幹部了。可是這一切都不能假設,他必須麵對自己是軍統華和城行動組組長的事實。盡管這是他投機取巧得來的上校級別的職位,但好歹比一個空殼設計委員強。日軍中佐安藤已經下令全城戒嚴,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的國軍嫌疑人員。因此董祥生在過城門關卡時,還是有些困難,除了檢查隨身攜帶的物品,還得搜身。董祥生暗自慶幸自己把手槍藏在住處的牆角落裏啦,眼鏡沒戴也不要緊,他還能看清楚路。輪到檢查董祥生了,他主動把雙手舉起來,裝著幾件衣服的包裹也放在地上。偽軍在他的身上上下一摸,沒發現什麼東西;日軍則拿著刺刀在包裹裏亂捅了幾下,也就放他過去了。眼看著自己的衣服被捅爛,董祥生也沒吭聲,顯出一副懦弱的農民像。董祥生心想,這小鬼子的動作真夠快,不知道金美院的情況怎麼樣。日軍中佐派兵已經把妓女芳菊接到了自己的大隊部,起先芳菊還以為自己這麼受日軍歡迎,才隔了一夜,那個日本軍官就按捺不住了,還派人把他接了過去。安藤先是對著這位女人上下仔細打量了一番,奇怪的眼神在她的身上遊移著,芳菊感到有些不自然。“你是國軍的幹活?”?安藤中佐問到。芳菊對於這中不中、日不日的話感到好笑,便說:“你說的什麼話啊?我聽不懂。”?安藤中佐又問:“你是昨天死掉的國軍的女人?”芳菊這才意識到,日軍是為調查李組長的事情才把他請到大隊部。“我是幹什麼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昨天還不是接了你的客嗎?那你怎麼不說我是你的女人呢?”芳菊的辯駁,被日軍翻譯官詳細地翻譯給安藤中佐聽。安騰中佐覺得這個女人的辯駁很無禮很狡猾,馬上甩過一個大巴掌。安藤認為一個支那妓女,無論如何配不上他這個大日本皇軍中佐的,他倒是可以隨便玩玩這個女人。芳菊的臉頓時就被打青了,她上前廝打著安藤。在她看來,她作為金美院數一數二的名妓,一般人給錢,她都懶得伺候,今天居然有人打她。衛兵見狀,馬上過來把芳菊拉開。惱羞成怒的安藤,又狠狠地扇了芳菊一個耳光。“把她給我帶到囚室去,用重型伺候。”衛兵把她帶下去了。監獄裏的兩個壯壯的日軍,見帶過來的是個女人,馬上把她綁到十字架上,並趁機猥褻了她。後來,日軍不惜對這個妓女動用重刑,以讓她招出其他國軍的藏匿地點。當芳菊痛苦不堪地說出了原先軍統的秘密處所,日軍前往撲了空後,更認為這個女人在撒謊,於是更加變本加厲地折磨她,還用電流觸女人最敏感的部位。這個可恥又可憐的妓女,終於熬受不住了。在奄奄一息的時候,她呼喊著:“媽媽,你在哪裏?”金美院老鴇連去牢房看她一眼都不敢,隻是一個勁地哀歎著,這麼好的賺錢的頭牌,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