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隻一瞬間,但龍淵分明感覺到體內多了一股新的氣流,陰柔純和,遊走在後背,生生擋下了落下來的四方棍。雖然還是很疼,但已不在那般鑽心噬骨,反而每一棍落下,那股氣流便自凝實了一份,愈發強大起來。
不過也好在這股氣流還是很弱,否則,斷然逃不過火榕與星月的眼睛。
他哪裏知道,自己的體內早已傳承著狐族最神秘的心法:《九尾心經》。
但是之前,龍淵一直在修習《流風回雪劍》這種凜然正氣的道法,將《九尾心經》壓製了下去。直到他拿到《鬼尋道》的上半部,開始修習鬼宗法門,才使得自身法力與《九尾心經》遙相呼應,再加上此刻身遭大難,激發了《九尾心經》中的《護體真訣》,使得在龍淵體內沉寂多年的狐族心法,在這一次,終於走向了覺醒!
“小子,我在傳音給你,你別出聲,我已近傳音給這兩個下人,叫他們作假!你也別愣著,喊幾聲啊,否則被星月那老巫婆看出來就麻煩了!”自然是天竹在傳音給龍淵了。
隨著他的傳音,兩個家丁落在龍淵背上的棍子,果然輕了很多,但卻是看上去越來越狠,每一棍落下,都帶得風聲尖厲,似如鬼哭狼嚎一般。
龍淵心中當真是哭笑不得,真搞不懂天竹他就竟是在幫自己還是在玩自己,不過既然已經察覺到了體內怪異的氣流,想要弄個清楚明白,倒也不急於一時。而既然此刻人家幫你,不賣人情,卻也說不過去。
可是,既然說了喊一聲就是孬種的,龍淵可不願意做孬種。
“好爽!”龍淵咬著牙,一句話就把在場的人給弄懵了。
“師父!”天澈憋紅著臉,拉著星月的衣角道:“師父,你就說句話,放過他吧。他好可憐的!”
“師父,星兒沒生他的氣,我看還是算了吧。”天星也自求情道。
“雪兒,你怎麼說?”星月問道。
“我……”天雪一時間躊躇起來,此刻她心中的的確確也是不忍的,更是摻雜著一些愧疚,但是,想起龍淵曾一次次對自己無禮,卻也可說是對他早已恨之入骨,此刻卻忽然要自己為他求情……
“五十!杖刑完畢!”
家丁的一句話,硬生生地把天雪的思緒給堵了回去。
“還不快把他扶進房去,拿藥水幫他療傷!”天竹勃然喝道。雖然不知道前因後果,但他心中,此刻卻實在是憋屈的很。
“多謝火師妹的茶點,星月告辭了!”星月稽首施禮,對天雪等人道:“我們走吧!”
還未跨出兩步,院門吱呀一聲被推開,四五個道士抬著一個擔架進來,上麵蓋住一床棉被,雖看不清裏麵是什麼,但依稀可見,卻是藏在兩個人,為首的,正是天葉。
見到星月等人,天葉為之一愣,隨即道:“快把少爺請來的三清像抬到屋裏去。”
星月蹙眉緊鄒,因為她分明感應到在棉被底下,藏著濃厚的血腥味,而且異常地臭,顯然裏麵的人死於非命。
“把那個不知規矩的下人抬出來,給老娘打到死為止!”火榕忽然喝道。
天星本就擔心著龍淵的傷勢,被火榕這麼一喝,心中猛顫,臉色愕然驚恐,眼前一黑,一腳浮空,險些便要摔倒。
火榕自也覺察到了棉被下濃鬱的血腥臭味,見星月也是察覺,凝眉朝著擔架上望去,勃然道:“把那個不知規矩的下人抬出來,給老娘打到死為止!”
“我們走吧!”星月冷哼一聲,當先跨出門,不再朝擔架上看一眼。
天星眼前一黑,嚶地一聲,軟身而倒。幸虧天雪急忙將她攬在了懷裏,這才不至摔在地上。
天雪急道:“星兒,你怎麼了?”
“扶她回去!”星月頭也不回地道。
天雪與天澈忙忙扶著天星,跟上師父,出了院門。
“關門!”天竹沉聲喝道。望著天葉,眉頭緊鄒,道:“究竟怎麼回事?”
“少爺,在三清峰發現的他們兩個。都死了!”天葉小心地道。
“什麼?”對這個消息,天竹顯然不能接受,猛地掀開棉被,卻見兩具屍體掐在一起,但天雷膚色烏黑發紫,身上惡臭,一雙大手兀自掐著天脈的脖子,不由地勃然怒道:“天脈這小子竟然下毒!走,我們去找蒼玄理論去!”
“站住!”火榕勃然怒道。
“娘!”天竹對母親今日的表現實在是搞不明白,她以前可不是這麼畏首畏尾的。
“吼什麼吼,你再胡來,你爹爹也保不住你!趕快把這臭小子抬走!”說著指了指龍淵,大踏步朝著屋內走去。
天竹知道母親有話要對自己說,看了看兀自滴著冷汗的龍淵,對兩個手下道:“把他抬到‘伏魔洞’裏去,找些好的藥材來給他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