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狐媚兒此刻已然是快要支撐不住,知道此刻不是問問題的時候,再次催動紅綾放進來一隻厲鬼。而龍淵如法炮製,先以陰森鬼氣重創,白狐再向前撕咬,事半功倍之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已然除掉了近二十隻厲鬼。而此刻的白狐,身子更加凝實,毛發更加柔順,深邃的目光之中,多了一絲欣慰。
朦朧之間,眼前殘月如勾,山崖上,一隻銀白如雪的九尾狐靜靜地望著自己,她的尾巴搖曳著,目不流轉地望著自己,好如一灣秋水,隻把湖麵的平靜給你看,而湖底深處的波瀾與暗流湧動,卻從不讓你知道。
嗷嗷嗷嗷……
不知為何,龍淵的心中,升騰起九尾狐的嚎叫聲。
皎潔的夜幕下,風起,雲動,滿月淒涼,滿身柔和銀白的九尾狐低低地傾述著,飄忽著無盡的相思、留戀、哀怨、孤單、寂寞……似乎,還有淺淺的離愁。
這一次,不待狐媚兒放進來厲鬼,龍淵心念一動,白狐直接撲出去,咬住一隻在煉魂紅綾外遊蕩的厲鬼,拚命撕扯,歡呼著將其破散的魂力吞入體內。
龍淵提著九尾劍,周身黑氣不斷湧入劍上,欺身而上,快刀斬亂麻一般,不斷砍殺四處飄忽的厲鬼。見得龍淵前來助戰,白狐歡嘯一聲,咬住被九尾劍撕扯的厲鬼,不斷吞食其魂力。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剩餘的二三十隻厲鬼被一人一狐合力擊殺,魂力也被白狐吞食的幹幹靜靜。
狐媚兒收起煉魂紅綾,“夜色”淒迷之下,一人一狐直如是地獄的勾魂使者,黑劍白光,所向披靡。要知道,麵前的這些厲鬼,最低的也是與龍淵一樣的築基六層,更有幾隻,赫然已在煉氣兩層的模樣,而絕大多數,也在築基八九層……
呆呆地望著麵前的“怪物”,狐媚兒目光驚駭之中,卻是多了些許複雜的東西,臉色也不禁有些微紅,再看他時,目光中已然多是尊崇之意。
近百隻厲鬼就這麼被一人一狐擊殺,雖然厲鬼的魂力全被白狐吞入腹中,但龍淵卻沒有一絲怨言。在見識了白狐的強大之後,龍淵甚至想,以自己築基六層的修為再加上強悍的九尾劍,對付築基七八層的人也未必便會落在下風,因為在吞食了近百隻厲鬼魂力之後,白狐的實力,赫然已在築基七層,比之自己,還高出了一層。
而且,白狐的速度非是常人所能比擬,更是完全是忽略防禦的進攻。當然,白狐有著自己的智慧,絕不會自尋死路地去攻擊敵人。
蕭殺過後,手握九尾劍,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是如此親昵而又強烈,使得龍淵心中陣陣舒爽暢快,精力旺盛,更待一戰。
“現在怎麼辦?”狐媚兒下意識地問出了本該是龍淵問的話,畢竟對這裏,她比之龍淵更為清楚幾分。
白狐消散,也不見厲鬼再來,興奮之餘,龍淵也不覺體內陣陣乏力,當下盤膝而坐,道:“先打坐,恢複法力和體力之後再做打算吧。”
狐媚兒點點頭,當下兩人就地打坐冥思,以便盡快恢複到全盛的狀態。
雖然處身危險,但有九尾劍在,龍淵也不擔心會有鬼物來偷襲,畢竟九尾劍中流著母親的血,試問還有什麼能比的上母愛的偉大與無私?
直過了半個多時辰,兩人才緩緩睜開眼睛。
在經過了打坐冥思之後,龍淵發覺,體內的鬼靈球再一次被淨化和壓縮,而那股陰柔純和的氣流,在自己打坐之際,竟而一分為二,開始吸食周圍的陰森鬼氣入體,歸入氣海。雖然不比《鬼尋道》那般吸食地快而且多,但也所謂修真如日月,更何況水滴石穿,雖隻是一點一滴地吸食,卻是比之旁人,優勝了不知多少。
“你究竟是什麼人?”望著狐媚兒,龍淵淡淡地道,但神念展開,已然鎖住了她。
狐媚兒隻覺精魂受製,神念如遭針刺,臉色唰地蒼白幾分,麵露痛苦地道:“我是聖教西狐宗主的女兒,名叫狐媚兒。喂,臭小子,你的神念刺得我好痛啊!”
西狐宗!
龍淵不知她為何會這般痛苦,但畢竟有過一同禦敵的經曆,不覺收斂了幾分神念,森然道:“西狐宗宗主的女兒,怎麼會在東魁宗?”
天下名門所謂的魔教,並非一派,而是分下了四大支脈,地位上彼此平等,直接歸屬教主統帥。
而這四大支脈分別是:西狐、北魅、南狼、東魁。隻是雖聞其名,但千百年來,卻是無人知曉其根本所在,不免蒙上了許多神秘的色彩。而此處若果然便是東魁禁地,而狐媚兒非是東魁宗之人,兩人此番怕是便要九死一生了,是以雖然休息好了,龍淵也不敢輕易向前,靠近墓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