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狐媚兒,顯然不知撐了多久,麵色蒼白,望著龍淵,朱唇緊咬,臉上怒氣連閃,隻是憑著本能在砍殺撕扯煉魂紅綾的白骨,看樣子,再過不多久,怕是連反握匕首的力氣都要耗盡了。至於煉魂紅綾,此刻也已被撕扯地七七八八,藕斷絲連,僅憑著狐媚兒不斷催動的法力勉強地支撐著。
也難怪狐媚兒生氣,白狐自始自終都隻是趴在地上,靜靜地望著龍淵,而龍淵睜開雙眼,對她身遭險境更是漠然地無視……
龍淵見他為自己護法,心下歉然,提起九尾劍,催動陰森鬼氣,一躍而出,徑朝最近那個正奮力撕扯紅綾的白骨砍去。
嗷~
見龍淵動手,白狐低嘯一聲,衝出紅綾,與龍淵並肩而戰。
外圍的白骨被一人一狐牽扯住好多,狐媚兒終於長籲了口氣,恨恨地瞪了龍淵一眼,急忙坐回中央,調息打坐,學著龍淵適才的模樣,對他死活,幹脆不管不問,自顧自己打坐冥思。
龍淵一劍砍在那隻白骨上麵,卻也隻是將他肩骨砍斷,硬生生震出幾步,卻不能阻止他奮不顧身地張牙舞爪而回,使得龍淵不覺倒抽一口涼氣,豁然想起楚紅線的“斷線傀儡”——對手都是缺胳膊少腿也不缺戰鬥力與士氣的死屍白骨,更不知痛楚死亡,可怎麼打?
白狐眼中竄起血絲,低低怒吼著,將一隻白骨甩出三四丈遠,猛然前撲,又將一隻白骨撲倒在地,張開森然大口,一口拆下了對方好幾根胸骨,但那白骨依然奮力抵抗,顯然沒受到什麼致命的打擊。
三四十隻白骨,全身骨架磕磕巴巴地作響,令人聞之牙酸,看樣子就要散架,卻偏偏如打不死的小強一般,雖然戰鬥力不強,卻也令龍淵頭疼起來,學著白狐摸樣,將幾隻白骨一腳踹出去好遠。
但那些白骨看似遲緩,卻是見縫插針,龍淵一不留神,衣衫已被撕破,肌膚被白骨抓到,如冰刀一般劃出了三四道血痕……
此時的龍淵不禁想起了天河,想起那一晚曾窺視他傳授天脈《禦龍真訣》,不禁暗想道,如果自己也會這等法術,豈不是一招之間,便能把這些惹人厭的白骨吞入火龍腹中,化為灰燼?
不過想起楚紅線斷線傀儡的威力,即便是天河全力施展出禦龍真訣,也還是抵不過人家的人海戰術,更不知他們此刻如何了。
想歸想,龍淵手上卻也沒敢有絲毫的停歇,周身慢慢聚起濃重的黑氣,慢慢灌注到九尾劍血槽中,柔和的白光裏,一條墨色細線由細變粗,黑白對比分明,卻又和諧而不衝突。
待得黑線不斷凝實之後,龍淵勃然大喝一聲,九尾劍遙指,劍身血槽中的黑線噴薄而出,化作無數隻陰黑色的霧氣厲鬼,雖隻有臉盆大小,但一隻隻撕咬在白骨骨架之上,硬生生地將其拆開,卻也不可小覷。
但聽得哢嚓哢嚓之聲不絕於耳,鬼嘯連連,本是膠著的打鬥,自這數十隻小鬼加入,立時便呈現出壓倒式的轉變。
龍淵心下不禁一陣得意,暗道,就算老子練不成禦龍真訣,但將《禦龍真訣》與《流風回雪劍》可用之處融合,依樣畫葫蘆,弄出幾隻鬼來撐場麵也還不過小菜一碟而已。
看著自己的傑作,龍淵心情大好,催動神念,好整以暇地退到一旁,幹脆為自己忽然間搞出來的這道法取名為:禦鬼真訣!
而這些被幻化出來,操縱著的鬼物,則被叫作:鬼狼。如霧氣野鬼的形態,如狼一般的陰狠。
當然,龍淵心裏麵清楚的很,但凡開山立派,自創功法的先賢,無一不是道法通天而才智卓絕之人,而且其道法,更是經過幾千年的千錘百煉才逐步成型,自己不過是借著《鬼尋道》吸納以及吞吐鬼氣的技巧,《流風回雪劍》的運氣訣竅,再加上《禦龍真訣》的擬形,更是憑借《鬼尋道》中可堪曠古爍今的神念修煉之法,四合一體,依樣畫葫蘆罷了。
不過,在見識了楚紅線“短線傀儡”與麵前這些白骨的實力之後,也使得龍淵決定將這“自創”的“禦鬼真訣”好好修煉起來。而若想要有所成就,除了在日後實戰中不斷研究琢磨之外,更多的,還是要多從這這三種功法中下手。畢竟前人經驗積累了千年,可不是自己閱曆所能比及的。
不過可惜的是,當日天河講到如何操縱火龍之時,卻硬生生地被天脈打斷,不免使得龍淵此刻在操縱鬼物之時,神念消耗極大。
正在龍淵一麵催持神念操縱鬼狼之時,猛聽得狐媚兒一聲尖銳的嬌喝聲:“小心!”
但見狐媚兒手中煉魂紅綾如劍一般直朝身後刺去,而白狐也是低吼一聲,朝著與紅綾同一方向撲咬而去。龍淵清晰地看到,此刻的白狐,雙眼已是血紅。下意識地,朝著身後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