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心性搖擺,欲壞而不能徹底,這一點跟小師妹比起來,當真是差遠了!”夜青魂歎息著道。
要知道,無論是九尾劍還是《九尾心經》,都是狐族至寶,九尾狐棲遲竟而能同時擁有其二,若不用點什麼卑鄙的手段,怕是也輪不到她來擁有。而夜青魂既然是她的同門師兄,自然知道其間的一二,不免恨鐵不成鋼,惋惜龍淵沒能把小師妹“那麼優良的血脈”繼承下來。
“讓前輩見笑了,弟子慚愧!”龍淵躬身一拜,隨即肅正容顏,沉聲問道:“敢問前輩,晚輩在林中所見,可都是真實的?”
“現在問這些有個屁用,連木的桑樹林都進不去,知道了又能有個屁用!這個拿著,等你什麼時候殺人不眨眼了,修為到了煉氣七八層之後再來這裏,隻要能連闖這禁地中的三大樹林,保你可突破煉氣,晉升金丹!”夜青魂魂力所化的手中丟出一樣東西,怒衝衝地道。
龍淵將夜青魂拋來的東西接在手中,卻是塊陰黑的木牌,略比巴掌小一些,上麵寫著“東魁”二字,觸手冰涼,隱隱有噬人精血之能,但一握在手中,卻使得體內的陰森鬼氣一陣歡呼,心知不是凡物,道謝一聲,道:“可是前輩,這東西,要怎麼才能用?”
夜青魂沒好氣地道:“自己不會琢磨嗎!好了,老子要睡覺了,木,帶他滾吧!”
鬼奴木答應一聲,對龍淵道:“跟我來吧!”
“慢著!”夜青魂忽而大喝一聲,指著狐媚兒道:“想清楚了沒,殺不殺她!”
狐媚兒身子一顫,驚恐地朝著龍淵望去。
“她的精魂已為我所控,我想,不必再取她性命了吧?”龍淵反問道。
“滾!”夜青魂一聲咆哮,整個山洞竟而嗡嗡作響起來,灰塵碎石撲簌簌地掉落下來,震得龍淵體內氣血翻騰,狐媚兒也是險些摔倒在地。
龍淵心知他也是為自己好,苦笑一聲,還未轉身,又聽得夜青魂喝道:“混蛋,你小子還告訴老子你叫什麼呢!”
“沈龍淵!”龍淵躬身一拜,正色道。
“滾吧!”夜青魂精魂搖曳幾下,撲入鬼塚之中,消失不見。不過他這一次,語氣稍微緩和了一些,沒再惹得洞頂的灰塵與碎石落下來。
在鬼奴木的帶領下,兩人到了陰魂林深處,還沒來得及看清周圍環境,隻覺眼前一陣恍惚,下一刻,腳下踏空,耳畔風聲尖嘯,人已落在地上。
龍淵隻覺全身傷口險些就要被崩裂,更是一屁股坐在個圓形的東西之上,順手一摸,正好有個洞,拿上來一看,雖然處身昏暗陰沉,卻也還看得清楚明白,手中竟是個骷髏頭。
龍淵心中一陣惡心,忙將其丟開,風聲尖銳之中,卻聽得噗通一聲,骷髏頭竟而落在了水中。
狐媚兒煉魂紅綾亮起一陣紅光,將周圍環境勉強照了個清楚,不由地臉色大變,驚道:“這裏是困龍澗穀底,是東魁宗的亂葬崗!”
但見兩人所在,倚著山壁,山壁上爬滿了苔蘚之類的東西,落腳之處像是個高台,不過兩三間房屋的大小,卻是起伏不定,地上潮濕積水,堆滿了骷髏架子,多已散架,有的甚至爬滿了綠毛,散發著惡臭,令人惡心。
而高台之下,是一條湍急的海流,海浪拍案,濺起幾丈的海水,夾雜著鹹鹹的味道。
龍淵放眼望去,隻覺頭頂一線微光,而處身穀底,海浪轟鳴,厲風尖嘯,身子如被刀割,若非是修真小有所成,此刻怕是已被吹走,不由地感慨,天地之大,人何其渺小?雖說修真本是逆天而行,但莫說逆天,單是在這穀底,便已使得人心惶惶,接下來要走的路,豈止艱難?
正想時,一個陰桀的聲音從遠處飄忽而來,沉沉地道:“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一抹血芒閃動,麵前已是站了一人。
但見那人與龍淵一樣,也是黑衣勁裝,胸口處繡著火焰模樣的圖案,而他手中提著一把血芒劍,左手撚動,幾張血芒道符憑空出現,赫然便是天葉。
見到他,本也沒什麼好怕的,畢竟在東魁禁地中,龍淵已然晉級為築基七層,可是,此時遇到天葉,卻赫然發現,他的修為,竟而是在煉氣三層,而非是原來的築基級別。
天葉在狐媚兒身上掃了一眼,桀桀笑道:“是你們小兩口一起上,還是勞燕分飛,可自逃命?”
被他這麼一說,狐媚兒俏臉一紅,下意識地朝著龍淵望去。
龍淵可沒天葉那般囉嗦,雖然滿身是傷,但一來由體內《九尾心經》暗中治療,二來心知遇到天葉,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哼也不哼一聲,周身黑氣繚繞,九尾劍抽出,白光中黑線如水一般流淌至劍尖,腳下一滑,已然斜斜朝著天葉身上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