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一瞬間,蕭如寐兩隻小腿腿肚被鬼狼咬住,麵前丈把高的海浪洶湧拍打而下,而在海浪之後,更有龍淵的陰森鬼氣。
蕭如寐雖然修為已在煉氣初期,但正如龍淵所料,出身尊貴,極少與人動手,實戰經驗少之又少,如今豁然麵臨三重突襲,更惱怒龍淵奸詐,一時間不知所措,被海浪打濕全身之後,身子也已被裹在鬼氣之中。
龍淵見一擊而中,猛然展開神念,將裹著蕭如寐的鬼氣拉扯到海中,手中鬼氣森然,逐步壓縮凝實,緊接著雙目冷意大作,兩隻手合攏在一起,將兩團鬼氣壓成一團,幻化出一隻更為凝實的鬼狼,如拳頭般大小,朝著冒著氣泡的海水中打去。
蕭如寐落入海水之中,不及催動法力護體,猛然挨了一頓海水,直嗆得七葷八素,而周身鬼氣如惡魔一般吸噬著自己體內的鬼靈,不由地心下大駭,驚聲道:“不……不打了……哇……快拉我上去!”
龍淵聽得她聲音驚慌,更有海水灌入,嗚嗚哇哇地甚是扭曲,而海麵上的氣泡正冒得歡暢,忽然一個海浪打來,將她聲音猛然壓了上去,冷笑一聲,展開神念,將裹著她的鬼氣拉了上來,緊隨著自己落在亂石灘上,鬼氣消散,蕭如寐也從半丈的高度摔在了地上。
不過還好,龍淵還算是憐香惜玉,在她頭部纏繞了一團鬼氣,等她落在地上,才悄然散去,不至使她的頭磕在石頭上。
不過,蕭如寐剛一落地,龍淵的瞳孔不禁猛然收縮了一下。
隻見她裸露在外的腳踝處,兩隻腳環,竟而金芒大作,非但將自己的兩隻鬼狼秋風掃落葉般吹散,更是直逼自己而來,不過好在金芒一閃而滅,才使得龍淵堪堪躲過。但饒是如此,仍使得自己體內鬼靈一陣紊亂,氣血翻騰起來。
而她手中反握的簪子,簪尾處血芒炸裂,一張張血芒道符憑空出現,印入她不斷起伏的體內。
蕭如寐全身濕透,一襲嬌軀此刻一覽無餘,跪在地上,雙手撐地,臉色蒼白,大口大口地嘔著海水,胸口起伏,身上,頭發上,臉上不斷地滴下大顆大顆的水珠,方才還是森然,拒人於千裏之外,此刻竟而大是楚楚可憐,卻又銷魂噬骨。
龍淵催動神念,克製住心中澎湃的血氣,臉上掛起一抹玩世不恭的嬉笑,半蹲在蕭如寐身前,看著她蒼白的小臉也不覺有了幾分愧疚,遞過去一顆精氣丸,道:“小姐,我手髒,你吃不?”
蕭如寐見他走來蹲下,還道他見自己美貌,想說幾句道歉安慰的話,哪知上來便是這麼一句,本是在咳嗽,努力地把肚子裏的海水往外嘔,被他這一句給氣得一股鹹鹹的海水沒吐出來,腹中一湧,噗地一聲,緊接著大股的海水直從鼻子裏嗆了出來,頃刻間鼻中酸漲的難受,臉也隨之漲紅。
龍淵也沒料想到她反應竟而是這般大,訕訕一笑,道:“那我洗洗?”
蕭如寐被他氣得眼中快要射出火來,嬌嗔一聲,猛然拉住龍淵拿著精氣丸的手,把袖子往上一拉,張開白森森的小牙就往他胳膊上咬去。
龍淵隻覺兩排小碎牙頃刻間就咬破了自己的手臂,直痛得呲牙咧嘴,正要將她推開,卻見她凝著水珠的柳眉一挑,陰森中帶著挑釁的眼光掃來,而與此同時,右手鬆開,反握著的簪子簪尾處劃過一抹血芒,猛然朝著自己左眼紮下……
眼看著蕭如寐忽而拿手中的簪子朝自己眼上紮來,龍淵左手猛揮,一把抓住她皓腕朝下按去,隻是她簪子上忽而射出一道血芒刃,兩人離得又近,龍淵雖堪堪躲過,但血芒刃仍是在他左臉頰眼角後劃下了一絲血痕,滲出血來。
龍淵在她右手外關穴用力一按,奪過她的簪子,雙手將她手臂按住,怒道:“小丫頭,我饒你一命,你竟然害我!”
蕭如寐臉如紅玉,別過臉去,露出嬌媚的鎖骨,嗔怒道:“臭流氓,你快放手!”
龍淵一怔,卻才發現方才情急之下,竟而整個身子壓在了她身子上,胸膛下兩團溫柔如火,這姿勢……相當曖昧。
不過,有便宜不占向來不是龍淵的本性,反正都已經這樣了,幹脆把臉湊得更近,幾乎貼在了蕭如寐吹彈可破,似如晚霞的臉上,嘻嘻一笑,道:“說,你跟武夷派什麼關係?”
蕭如寐隻覺他厚重的呼吸快要把自己的臉頰給烤熟了,卻偏偏全身酥麻起來,連挪動下臉龐,躲開他呼吸的力氣都沒有,身子發顫,再說不出話來,然而心中,卻早把龍淵虐殺了不下千百遍。
龍淵見她緊閉著眼睛,之前所見的殺氣與嬌蠻不見,取而代之的,卻是驚慌與委屈,笑道:“你若是再不說,我可要吃你胭脂了!”
蕭如寐聞言,連死的心都有了,兩行清淚呼啦一下子湧了出來,哽咽道:“禽獸,流氓,你殺了我吧!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