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烈的血腥味湧來,借著夜光珠照下的微光,龍淵赫然發現,地上兩灘鮮血都是烏黑的顏色!
龍淵心下一緊,驚道:“師父,你……你中毒了?”
花蝴蝶強忍著劇毒,盤膝而坐,沒好氣的道:“不是中毒,難不成還……咳咳……還他娘的桃花運呢!”
龍淵見他臉色此刻已是漸漸呈現出一種烏黑的顏色,心知他體內毒發的猛烈,知道不是細問之時,急道:“師父,你等著,我去拿解毒的藥來!”
“慢著!”花蝴蝶咳嗽兩聲,吐出一口濁氣道:“先給老子來一顆‘雪蓮大補丹’再說!”
龍淵還道花蝴蝶叫住自己要“吸血逼毒”呢,見他竟是要之前逼著他服下的“雪蓮大補丹”,卻也不禁莞爾,匆忙從懷中掏出專門為自己量身定做的青褐色的丹藥小盒放在地上,將僅剩的兩顆“雪蓮大補丹”塞到花蝴蝶手中,道:“我馬上回來!”
這裏是什麼地方?伏魔洞啊。
這裏最不缺的,就是各種丹藥了。
龍淵拉開門,匆忙從藥櫃裏將所有解毒的藥連帶著藥瓶統統拿衣襟裹住,關上門,鬼氣森森地跑回,將丹藥一股腦地倒在地上,道:“師父,這些全都是解毒的藥,你中的是什麼毒?”
花蝴蝶吞下兩顆“雪亮大補丹”時,眼睛就瞄到了龍淵留下的丹藥盒上,卻見他呼啦一下就往外跑,還來不及製止他,卻見人家已然回來了,還拿來了這麼一大堆藥瓶子……心中不無感慨地道:藥簍子啊!
見龍淵問起,花蝴蝶伸手在他拿來的丹藥瓶裏挑來挑去,苦笑道:“我有個師弟就是死在這種劇毒之下的,他臨死前給這劇毒取了個名字叫‘下毒的你太監’,小子,你知道這毒怎麼解嗎?”
龍淵倒抽一口涼氣,暗道:“高手啊,死到臨頭,還有心情說笑話!”搖了搖頭道:“是不是找兩個宮女來,給他暖暖床?”
花蝴蝶搖頭道:“宮女有個屁用,他又不是我老淫蟲花蝴蝶!據說太監愛財,咳咳……好賭博!”
龍淵見他仍是在丹藥瓶裏挑來挑去的,臉上黑氣越來越重,眼看就要劇毒攻心了,急道:“師父,這些丹藥的藥性我都知道的,我給你說一下,你看看哪個對症。”
花蝴蝶目光仍是盯著龍淵拿來的丹藥瓶,此刻已經按瓶子的顏色分成了五份,大功告成一般地長籲了口氣道:“好了!”
“什麼好了?”
花蝴蝶白了龍淵一眼,道:“這些藥瓶子上都寫著名字呢,老子不知道他們的藥性嗎?可是老子中的這劇毒,根本就他媽無藥可解,隻能死淫蟲當活淫蟲醫了!選吧!”
龍淵奇道:“選什麼?”
花蝴蝶道:“當年的情形和現在差不多,我師弟中了這劇毒之後,我把身上的藥攤在地上,按瓶子的顏色分成了三份,要他選,結果他選的是紅色……”
“然後呢?”
“然後?人立馬就死了,哪還有什麼然後!”
龍淵心道這麼“高明”的解毒手法,一定是您老人家獨創了,碰上你,也算那家夥倒黴!
花蝴蝶忽而想起什麼事來,猛地將紅色的藥瓶撥在一旁,道:“這個色兒的晦氣!好了,現在還有青、黑、白、黃四種顏色,看在相遇一場的份上,你來決定老子怎麼個死法吧。反正都是個死,不如來個痛快的,你選兩個顏色吧!”
龍淵見他這麼說,心知他的的確確是沒辦法逼毒療傷,自知死期將到了,但見他仍是這般淡定從容,“臨死”前還要“嫖”上一把,心中不由地有了幾分敬佩之情,道:“師父,是不是沈逐流對你下的毒?”
又見他此刻臉上黑氣不減,但中氣恢複,人也顯得精神了一些,便以為他回光返照了。
花蝴蝶眼中陰桀一閃,道:“除了他,世上還能有誰有這麼卑鄙的毒?”
“那您是怎麼著了道兒的?”花蝴蝶與沈逐流等人交手,龍淵雖一直沒看清他的身影,但一直以為他憑借著自己的速度,已然全身而退,卻不想他竟而會中了毒。
花蝴蝶歎了一口氣道:“我也是剛想通的,沈賤人把毒逼入《禦龍真訣》之中,雖未傷了我,但他的火龍與我擦肩而過……唉,人算不如天算,老子萬萬沒想到,他竟然比老子還卑鄙!”
龍淵沉思片刻,道:“師父,那既然你能把劇毒壓製住第一次,何不再壓製第二次?等到了白天,我想辦法混入沈逐流的房間,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藥。”
花蝴蝶搖了搖頭道:“當年在昆桑山,昆桑鳩留下了十顆‘下毒的你太監’與十枚丹藥。那時候沈逐流已然被逼服下了一枚,而解藥就在老子手裏,但老子那時候就快要掛了,為了把沈逐流也拖下水,所以就把世上僅存的十枚解藥扔到了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