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繼堂寒聲道:“說!”
李修心道:“適才我正在睡覺,這廝在門外叫我,說是有要緊的事。我剛打開門,這廝竟而想要暗算我,我情急之下,反握住他的手,一刀宰了他。”
李繼堂疑道:“既然你懷疑他跟盜取青瞳鈴之人有關,為何不留下活口,拷問清楚?”
李修心慚愧地道:“不瞞大哥,這幾日為了追查真凶,追回青瞳鈴,為二哥和幾位弟弟報仇,修心幾夜未眠,方才睡得朦朧,情急之下,沒能收得住手。”
李繼堂關上房門,坐在前麵的凳子上,沉吟道:“依你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修心見大哥不再懷疑自己,暗暗鬆了口氣,坐在他對麵,分析道:“如此看來,盜取青瞳鈴之人或許不是家族中人,而是另有其人。那人在暗中安插親信進入我們家族,並且取得了我們兄弟的信任,又或者根本就是收買了我們身邊的人,探查到了青瞳鈴的秘密,故而趁著大哥不在,伺機下了殺手。”
李繼堂點頭道:“有道理。對了,那些人拷問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人招供?”
李修心搖頭道:“那些個下人都是些硬骨頭,沒一個肯招的!”
李繼堂寒聲道:“不招?那就一天殺他幾個,總會有怕死的!”
“是,大哥!”李修心道。
“對了,你找我來,就是為了這事嗎?”
“我找你?”李修心奇道。
猛然,一記鬼氣凝實的長劍直刺往李繼堂背後,而另一邊,在李修心的床頭,那個被他壓在枕頭下的黑盒子不知怎地,忽然自個兒跑了出來,摔在地上,裏麵的青瞳鈴滾落到了床腳。
李繼堂催動法力,背後凝實出一麵澄黃的氣盾,將那鬼氣長劍擋住,目光鎖定在地上的青瞳鈴之上,寒聲道:“老三,你給我解釋清楚!”
李修心一時間心神全亂,但他畢竟混跡了多年,頃刻間便強自靜下心來,略一思索,已然猜到暗中有人,此一番正中了他的挑撥,神念鋪展開去,希望能找到暗中藏身的敵人。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自然是龍淵搞得鬼,為的就是要李繼堂懷疑那一記黑劍是李修心施下。再把青瞳鈴給他抖出來,李繼堂自然猜想是李修心主導了這一切,今晚上派人叫他來,為的就是殺人滅口。
果然,李繼堂是個火爆的脾氣,早按著龍淵給他設下的思路順了過去,又見李修心神念展開,還道他又要施下殺手,寒聲道:“老三,是你殺了二弟他們!”
李修心一愣,不敢與李繼堂冷若冰霜的雙目直視,驚恐地道:“大哥,這擺明了是有人在陷害我嘛!你一定要查清楚!”
李繼堂冷笑道:“那既然你已經拿到了青瞳鈴,為何不給我?”
李修心慌道:“大哥,小弟真的不知是誰將青瞳鈴放在了房間裏陷害我的,請大哥明察啊!”
李繼堂勃然怒道:“不知道是誰放在你房間裏的?方才你派去叫我來的那下人都看到你手中的青瞳鈴了,你還想騙我不成?”
“我……我……”李修心雙膝一軟,猛然跪在地上,抱住李繼堂的腿,哀求道:“大哥,你一定要相信我啊!”
“哼,信你?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這些好事不是你幹的再說……啊?你!”李繼堂猛然拍出一掌,左手捂著肚子,跌跌撞撞地退後幾步,靠在牆上,憤怒地望著李修心。
但見李修心已然站起,手中卻是多了把漆黑的短刀,上麵沾染著烏黑的血跡,獰笑道:“大哥,是你不給我活路的,那可別怪我無情!”
李繼堂左手指縫中不斷流出黑血,顯然那短刀之上喂有劇毒,望著李修心,恨恨地點頭道:“好,好,好,果然是你!”
李修心伸手一招,一團鬼氣飛出,將青瞳鈴裹住,抓在手中,也是恨恨地道:“事情既然到了這種田地了,做弟弟的也不怕給你知道實情。早在二十多年前,你忽然關閉地下密室之時,我跟二哥他們心中便是不滿,隻是礙於你是大哥,憋在了心中不曾說出來罷了!哼,你要知道,當年你跟那賤人的婚事,可還是我的主意!要不是我,你怎麼能娶到南疆巫族的女人?怎麼會有今日的修為?”
李修心越說越恨,身子也是發顫起來:“可你倒好,娶了那賤人,套問出了她們南疆巫族的鬼宗秘法,竟而把兄弟們全忘了,自個兒修煉得痛快!”
“直到二十年前,那賤人被你殺死,你趁機吞食了她的陰魂,直接晉升到煉氣九層巔峰,本可以在一年內晉升金丹的,卻是忽然走火入魔,被卡在了煉氣九層。你害怕兄弟們的修為超過你,竟而不顧當年的承諾,開啟‘青瞳奪魂陣’,封閉密室,令兄弟們不敢踏入密室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