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冷靜!
天河告訴自己,越是在這時候,越是不能急躁,越是需要冷靜,可是,維持《紫電奔雷咒》使得他的法力與神念急劇地消耗著,他知道,自己已然無法再支撐《紫電奔雷咒》半柱香的時間了……
豁然,天河終於想起了一個人,楚琴兒!神念探查而去,卻才發現,不知何時,楚琴兒已然不見了……
怒吼一聲,天河直飛到火龍龍頭之上,神念催動,火龍身子暴漲,直朝著楚琴兒所在飛去。
快要到楚琴兒所在,天河腳下一點,身子如厲箭般射到楚琴兒方才倚著的大樹跟前,定睛一看,哇地吐出一口血來。本已是強弩之末的《紫電奔雷咒》再也無法支撐下去,雷電隱去,紫雲急速消散,露出了灼熱的太陽,將大地照亮。
半空中,天雪二女本也是展開神念,搜尋著龍淵所在,卻見天河忽然飛下,急忙跟上,落在了他的身旁。隻見天河龍鼎古劍跌落地上,嘴角血跡未幹,左手捂胸,身子氣得發顫,雙眼快要噴出火來,右手食指指著楚琴兒方才依著的大樹,直恨不得吃了它一般。
二女不解,朝著那大樹望去。
隻見大樹樹幹上的一段被人剜去了樹皮,上麵拿什麼東西歪歪斜斜地刻著:
尿急乎,改天再打過!
拚了小命,施展出了自己最大的絕學,本想與敵人堂堂正正地酣戰一場,可是……敵人早跑了。
最令天河氣得吐血的,當然不是這些,也不是連敵人的麵目都還沒見到,而是刻在這樹上,專門留給自己,關於不戰而“遁”的“解釋”。這擺明了從一開始,自己就被涮了,而且一直被涮到現在。
自然,那帶走了楚琴兒的人,便是龍淵了。
其實,龍淵本來就沒打算要跟天河拚命,因為就算拚命,自己莫說是不在巔峰,就算是在巔峰狀態之下,在天河手中怕也討不到好去。當日在蒼茫山飛霞澗偷聽他給天脈講解《禦龍真訣》,龍淵便知道此人雖然足不出戶,但對道法的了解和鑽研,卻是不容小覷,端得是個修真奇才。
其次,使得龍淵不願與天河拚命的,便是他知道,一旦真拚了命打起來,自己周身裹著的鬼氣很容易就會被打破,而一旦被天河三人認出自己,那自己除非將他們全殺死,否則的話整個蒼茫山都不會放過自己。
而他自信,還沒一口氣,一個人殺死天河、天星與天雪三人的能耐。就算有,龍淵也不知道對天星下不下得去手。
在天河發現那大樹上的“解釋”之時,龍淵早帶著楚琴兒祭起九尾劍,逃出了近百裏。
楚琴兒望著龍淵,眼中滿是複雜的神色,她自己也不知道龍淵這麼做算不算卑鄙。更何況,他在逃走之前,卻是沒忘了自己這麼個“大仇人”,還不惜冒著帶上自己一起禦劍飛行,速度慢,而被他們追殺上來的危險……
“我這麼做,很卑鄙,是吧?”龍淵淡淡地道。
楚琴兒下意識地點了點頭,道:“跟我想的,完全不一樣!”
“哦,那你是怎麼想的?”龍淵饒有興致地問道。
“我以為,以為……以為你一定會拚了性命地跟那個蒼茫山的小子……”說了一半,楚琴兒也不好再往下說了,畢竟事情都這樣了,難不成折回去再找天河打一架不成?
龍淵對楚琴兒的話大感“幼稚”,根本不屑一顧,而是冷然道:“命,早晚是要拚的,但不是現在!”
楚琴兒望著忽爾變得陰桀的龍淵,隻見他眉宇間忽而多了許多戾氣,眼中更是激射出一股冰冷之意,更多的卻是決然之色,心中忽而一顫,隻覺得,自己根本不了解麵前的這個男子。
全速向西,累了,便落下來找個僻靜的地方打坐休息,餓了,便打一些野味來充饑。
龍淵這般依仗著五六層不到的法力,終於在第三日深夜趕回了陰風穀。畢竟,天河等人絕不會善罷甘休,楚琴兒又不得不防,有花蝴蝶所在的陰風穀才是龍淵最大的依仗。
剛一落入陰風穀,楚琴兒的臉色便是一變,再看龍淵之時,已然多了份茫然,道:“小賊,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這三天來,楚琴兒一直這般稱呼龍淵,龍淵早也習慣了,懶懶地道:“夢裏麵嗎?夢裏麵,咱夫妻倆兒都幹點了點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楚琴兒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顯然這三天裏龍淵沒少在嘴巴上占她便宜,占得她也麻木了,鄒眉道:“你跟花蝴蝶什麼關係?”
“你說那老淫棍嗎?怎麼,你認識他?”龍淵奇道。其實他也覺著楚琴兒有些麵熟,但打破腦袋,就是想不起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