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看其模樣,薛鴻雁也知道她手中的匕首絕非凡品,更見那匕首上附著著一層琉璃火紋,劍尖炙芒吞吐,如此這般紮下去,琅嬛鬼戒怕是便要被爆掉了……
薛鴻雁本就不是十分精明之人,這般情急之下,腦子更是不夠用,也不想李英霞為何這般“自殘”,身形猛動,急朝著她手腕抓去,希望能夠拉住她,將“琅嬛鬼戒”保全。身為鬼門大派的弟子,對於“琅嬛家族”的寶貝,那可是連命都可以去換的東西。
李英霞見薛鴻雁這般,心中大喜,腳下猛錯,疾轉身子。右手中匕首激射而出,左手中已多了把火紅色的發簪,反握在手,抵住了薛鴻雁的喉嚨。
薛鴻雁如何能應對這瞬息之間接二連三的變化?血芒炸裂,逍遙盾起,雖將她匕首給接了下來,卻已無力應對她的背後偷襲,要害被製,小命已落入別人的手中。
這一下子鳩起鵠落,實在太是大出人意料之外。天河雖離得很近,但實在是搞不懂方才李英霞朝自己手上紮刀子的時候,你薛鴻雁緊張個什麼勁的?他是那種對待同誌如春天般溫暖,而對待敵人如狂風暴雨的人,所以對李英霞的“自殘”,絲毫不感冒。
李英霞心情大好,手中發簪發出清脆的裂帛之聲,發簪尖部吞吐著一星藍芒,顯然上麵喂有劇毒,而發簪離薛鴻雁咽喉不過點滴的距離,就算薛鴻雁能夠逼開她,但隻消被那發簪劃破一點皮膚,怕便是個必死無疑的下場。
理智告訴薛鴻雁,現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李英霞十分享受這種把別人小命捏在自己手中,掌控其生死的感覺,雖然在這之前她早對這種感覺習以為常,但那些人都是因為懼怕她的身份才任自己魚肉的,可今天不同,今天自己是憑借著自身的實力,掌控了別人的生死!
龍淵居高臨下,對自己親手調教出來的這個“徒弟”的表現十分滿意,不過讓他大跌眼鏡,險些從橫梁上摔下來的是,她竟而笑吟吟地收起匕首,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來丟給薛鴻雁道:“衝水服用,三日內便可解毒!”
說罷,揚長而去……
龍淵十分苦悶,追出客棧,一把拉住她道:“丫頭,咱不帶這麼坑人的!”
李英霞莞爾一笑,道:“不是你說,隻要我贏了,就把解藥交出來的嗎?我已經給他了啊!”
龍淵怒道:“少在這裏給我裝糊塗!”
李英霞擊掌笑道:“就你那麼點彎彎繞,還想蒙我?喂,你是不是看上那黃臉婆了,要不就是看上剛才的那個小姑娘了?沒關係,隻要你肯叫我一聲師父,我保證你追她到手!”
龍淵被她這麼一說,反而靜下心來,心說自己這是吃的哪門子幹醋?自己大仇未報,怎是談情說愛的時候?他薛鴻雁要表現給天星看,那就讓他表現去好了,關自己鳥事?
李英霞見他愣在當地,表情苦悶,忍不住捧腹而笑,一把將他拉上馬來,策馬疾奔而去。
龍淵正沉浸在心中的苦悶之中,毫無防備之下,竟而這般被她一把拉住,隻是馬鞍不大,這般兩人坐上去,顯得十分擁擠。李英霞的這一舉動徹底地把龍淵給搞得頭都大了,心說小姑娘你沒毛病吧!
李英霞沒什麼,揚起鞭子,催著棗紅馬潑刺刺地奔騰出小鎮。卻是苦了龍淵,攬住她纖腰,臉被她朝後飛舞的發絲撩撥的血脈膨脹,鼻中滿是她身上清幽的體香……怎麼說,龍淵也是個小夥子了,有些事情,是很難把持的住的。
不過,他難受,薛鴻雁比他更難受,被李英霞當眾羞辱了不說,最後一幕竟而還被聞訊而來的天星給看在了眼中。此刻,他拿著那小瓷瓶,正不知所措。
畢竟,別的不說,單這解藥是真是假,誰知道?
天星朝著客棧門口望去,似乎並未在意到薛鴻雁的窘態,雙眼有些迷離,直到天河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才算是回過神來,有些失落地搖了搖頭。
李英霞感覺到龍淵的窘態,心頭沒來由地一陣舒爽。那棗紅馬腳程神駿,不一會兒功夫,便到了另一座相鄰的小鎮。李英霞找了個氣派的客棧,勒馬而停,笑道:“臭小子,下馬!”
龍淵如夢初醒,但見這小妮子臉上笑意,知道她是有心整自己,宛如當日楚琴兒故意挑撥自己一般,心說老子若不是這麼一個“正人君子”,你們清白何在?
李英霞將馬兒丟給店小二,大刺刺地便朝裏麵走。龍淵對這小妮子已然有了十足的興趣,而且看她身份,多半是王公貴族家的千金,尋找雲妃的事情,或許還能從她身上下手,畢竟他現在連雲妃長什麼樣子都還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