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霜見他目光中的灼熱急速消退,這才安心了幾分,看著他道:“你隻管跟著我就就好,有人問,我便說你是雲妃娘娘下的小太監,葡萄就好!”
“太監?”龍淵聞言一愣,順著她目光朝自己身上一望,不由地心中大怒,原來李英霞竟然給自己換了一身太監服!不過,想起她,便又想起她的那一吻,想起她乖巧而嫵媚的模樣,使得龍淵忍不住心中又是一蕩,熱血澎湃起來,十分難耐。
凝霜不敢與他直視,卻也見他目光又是灼熱起來,心中慌亂幾分,忙道:“我們快走吧!”
龍淵點了點頭,大刺刺地跟在凝霜身後,七拐八轉地,繞過無數庭院,總算是到了傳說中的“翠微居”。這一路上,雖有侍衛無數,但有凝霜在前開路,倒也無人盤問。
這翠微居比之正德宮,庭院小了太多不說,下人也隻是三五個,卻是不覺在正德宮時那無形的壓迫感,顯然此地並無高手看守。
似乎這三五人都在等著凝霜,見她回來,都是圍了上來,其中一個丫鬟扶住她,又是心疼,又是憤恨地道:“皇後真是陰險,不敢動咱娘娘,就拿姐姐來出氣!”
其他人也是這般說,一時間唧唧喳喳的,令人聽了腦漿子疼。龍淵躲在暗處,見凝霜雖是魂不守舍,但應負起這些人來,卻是遊刃有餘,顯然是不知將這勾當幹了多少次了,屢試不爽。
皇後到翠微居來找茬,隨便找個借口將凝霜帶去詢問雲妃的動向,一番“毒打”之後,再將其送回來,如此這般,誰能猜得出其中的玄機?
不過,凝霜顯然對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的龍淵心有忌憚,目光不斷地掃尋,對這幾人的問詢也是有些心不在焉。
龍淵懶得看她們表演,直接摸入房中,尋了一陣,不見有人,再去後花園,卻見一人穿著一襲長裙,上麵繡著奇花異卉,卻多是清雅,而她周身,落英繽紛,湖畔微波,此情此情,直惹人垂愛。
龍淵近身幾分,雖隻是倩影,卻也見她身材曼妙,吐氣如蘭,手挽花籃,正一瓣一瓣地拋入水中,顯得幾許憂愁婉約。
龍淵輕輕叫道:“程素素?”
那人聞聲身子一顫,猛然起身回頭,卻見一個小太監正凝神望著自己,本是驚喜的心,瞬間凝固下來,驚疑地道:“你,你是誰?”
但見她頭上挽著一支發簪,發絲隨風微擺,發香初透。麵色有些蒼白,雙目也是微微有些紅腫,憂戚之意自然流露,隻是這更於她添了幾分淒楚之美,使得本是柔美如水的她,更是楚楚可憐。
見到如此尤物,龍淵不覺又是灼熱難耐,雙目火熱起來。
那人見龍淵如此模樣,心生警惕,不自覺地朝後退了半步,卻是腳後踩空,身子一斜,驚呼一聲,便自朝後仰去。
龍淵被她這一聲驚嚇驚回了幾分清醒,忙伸手拉住她,順手將東城名流給自己的那塊火雲令牌塞到她手中道:“這是信物,我的時間不多,信與不信,你自己掂量著辦!”
他現在隻覺體內浴火橫生,麵前的又是如此人間尤物,十分難以把持,所以不得不刻意將語氣冰冷生硬幾分,盡量減少與她的交流。
而這人,正是當今雲妃,也正是東城名流的表妹,程素素。
程素素拿到令牌,細細辨別之下,知道不假,忙道:“我表哥他怎麼樣了?聽說……”
“他很好,皇後暫時找不到他所在!”龍淵隻想盡快離開這裏,隨口說道。
雲妃聽聞表哥無事,不由地鬆了口氣,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顯然對於龍淵,她仍不是十分信任。
龍淵隻覺再與她這般單獨地多呆上幾分,又是在這種詩情畫意之下,自己就算能克製得住自己,怕也不怎麼好受,心中焦急起來,催促道:“你周圍的丫鬟太監中恐怕有皇後的耳目,趁現在四下無人,快將令郎下落說於我,或者說個暗語什麼的,我好轉告於你表哥東城名流知道!”
“皇後娘娘駕到!”龍淵正焦急之時,一隻公鴨子般的嗓音忽而破空而來。
雲妃聽聞皇後駕到,大驚失色,忙拉住龍淵,指著一處小院道:“快,你躲到那屋子裏去!”
龍淵搖了搖頭道:“沒用的,已經有高手探查到這裏了。我有辦法混出去,你快點說!”龍淵脫開他手,不由地有些怒了,心說你若是早點說給我聽,老子早藏起來了,至於落到如今這種田地嘛!
雲妃聽聞,臉色煞白下去,身子一顫,雙眸失色,搖頭道:“完了,這下子完了,你出不了宮了,是我害了你!”龍淵不得已,隻得伸手將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