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細看之下,龍淵周身滿是都是傷口,有如狼牙,有如利劍,有如猛刀,正不知如何包紮,當她手剛一碰到龍淵身子,卻聽一聲水波之聲浮起,一層詭異的暗紅色魔紋撐開,竟而將李英霞身子彈出去數米。
好在李英霞有金光印護體,這才沒事。當然了,李英霞之所以遭到龍淵體內魔靈如此強烈的反彈,也是因為她身上“金光印”的緣故了。
李英霞不知就裏,剛想要再去扶他,猛然間手上琅嬛鬼戒幽藍異芒炸裂,一團鬼火浮出,雖隻油燈火苗般大小,卻是小山一般攬在了她麵前。而那鬼火的出現,更是惹得金光印佛光流動,梵音渾厚了幾分。
那鬼火中人急切地道:“小姐,不可!”
李英霞一愣,一時間有些茫然。這“琅嬛鬼戒”自她記事起就戴在手上,幾乎從未摘下來過,何曾見過如此異樣?更是不曾想,戒指之內,竟而還會有人,更見他稱呼自己為“小姐”而非“公主殿下”,好奇心下,問道:“你,你是誰啊?”
“小的生前是少莊主的書童,犀骨。小姐如此稱呼便是。”那人回答道。
“生前?少莊主?書童?喂,這麼說來,你,你是鬼了?”李英霞睜大了眼睛問道,但見他小如螞蚱,又是站在著幽冷的“鬼火”之中,道也還真像是個鬼。不過,見他模樣小巧,說話又是生硬而強調走樣,倒也不覺可愛起來。
那自稱犀骨的家夥點了點頭道:“在下受傷頗重,須得在鬼戒之內溫養身子,不能在外逗留太長時間。在下之所以現身,隻是告誡小姐,這少年體內三靈激鬥,危險至極,而且小姐此刻更是以佛家法器護體,冒然碰他身子,恐將招致殺身之禍!切記切記!”
說罷,犀骨盤膝坐下,入定打坐,而那團鬼火則是化作一抹幽藍,融回鬼戒,消失不見。
見他說走就走,李英霞微微有些慍怒,將鬼戒拿到眼前,怒道:“喂,你別走啊,那我該怎麼辦呢!”
“你當真想救他?”夜青魂不知何時,已到了李英霞身後。而狐媚兒則是跟在其身旁。
李英霞吃了一驚,見是夜青魂,橫眉怒道:“當然了,難道本女俠會和你一樣,見死不救嗎?”
夜青魂點了點頭,道:“要救他,其實也簡單,隻需要將這個融入其體內就好!”說著,將那個漆黑的小盒子拿了出來,拋給李英霞。
李英霞剛一伸手接住,隻覺那小盒子竟而如千年寒冰一般,冰寒徹骨,而在接住的瞬間,籠罩著自己的金光瞬間破碎,一股令人作嘔欲吐的渾濁之念湧上心頭,使得她詫異地道:“喂,這是什麼東西啊!”
“你不要問,隻需按照我說的做就是!現如今,這小子體內三靈激鬥,過不了多久,便要魂飛魄散,你若是再這般問東問西,便先去給他準備副棺材,老夫再慢慢說給你聽吧!”
李英霞不想龍淵此刻的處境竟而如此危險,不由地焦急起來,忙忙問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割開手腕,將盒子裏的東西醮滿你的鮮血,然後再將那東西放在龍淵傷口上就好!事不宜遲,開始吧!”夜青魂這般說著,手上已是幻化出一把氣刀,隨時隨地,準備幫她“放血”。
不過,令他大跌眼鏡的是,李英霞聞言,哼也不哼一聲,從懷中摸出一把火色匕首,拉起衣袖便自割破手腕,鮮血橫流。顯然,這一刀下手頗重。
狐媚兒不知為何,神色有些恍惚黯淡,望著躺在地上的龍淵,麵色之中,竟而多有愧疚之色,見了狐媚兒這般,更是濃鬱了幾分。
李英霞單手將那小盒子打開,白光崩裂中,卻見裏麵隻不過一根白絨絨的絨毛而已……而且,這絨毛因為太輕,似乎還在漂浮。見此,李英霞大怒,喝道:“這是什麼破東西啊,怎麼救人?”
夜青魂此刻也是佩服起李英霞的彪悍來,竟而對她衝撞包容起來,笑道:“你把它放到手腕傷口處,就知道這東西能不能救他了。”
李英霞將信將疑,將絨毛托在手中,輕輕抓住,按在傷口之上。
霎時間,李英霞隻覺那絨毛宛如一個無底深淵,猛然吸噬著自己的鮮血,而其速度,隻怕不出十息,便足以把自己給抽幹,驚恐駭然之色,流露於表。
狐媚兒也是大驚失色,忙上前一步,剛想幫她,卻被夜青魂一道鬼力拉扯了回來,耳聞其傳音道:“鳳羽至陰至邪,我不想這小子入魔太深,所以要在鳳羽還未成形之前,為它注入一道情愫,也好成為將來這小子走火入魔後的一根救命稻草!這小妮子敢作敢為,對淵兒又是不錯,由她來注入這道情愫,最為合適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