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第二個,花蝴蝶一生之中,最不敢見的便是他的師妹鬼凝,因為鬼凝於他芳心多許,但屢因花蝴蝶風流成性而破滅,據說鬼凝還曾多次救過他,是以花蝴蝶對鬼凝心懷愧疚,對她親子,亦會如此遷就。可是,鬼凝一直未嫁,所以,這個可能也是無法成立的。”
“那……”龍淵試探著問道:“魔教教主的親子呢?”
蕭無眠搖了搖頭道:“這個倒不會!花蝴蝶之所以對魔教有感情,完全是因為他的大師兄鬼門太乙,跟其他人無關。如若有一天鬼門太乙與燎原意見分歧的話,花蝴蝶一定會毫無疑問地站在鬼門太乙那一邊!”
“原來如此!”龍淵心下慚愧,不想自己作為他親傳弟子,卻不如蕭無眠對他了解。而花蝴蝶對李柔熙遷就如此,自是看在了自己的麵子之上,也就是說,在他的生命之中,自己已然占據了極為重要的位置。
“啊,到了!”蕭如寐打斷他兩人的談話,指著前麵一座石亭,興奮地道:“就是那裏了!”
龍淵抬眼望去,但見迎麵黃濁的一條大江飛奔而下,形成一道瀑布,而江水隆隆有聲,漫天渾濁,與漫天飛雪融合在一起,竟是一副意境悠遠,豪放奔騰,執意不羈的絕美畫卷,無論從那一處觀望,都不乏點睛之筆。
而那石亭,正在瀑布下方,顯然是人工堆砌,於後麵的地麵對比著高出了三五米,站在上麵,正好可觀看瀑布正中央的景觀,雖然亭子建的幾分粗狂,但也正和此地奔騰之意,與瀑布融入畫中,正是一處絕筆。
“黃沙瀑布!”龍淵走進,見那石亭上寫著這四個大字,字跡豪放奔騰,大有逐鹿中原之豪情。但令他震驚的卻是落筆之處,題名乃是:蕭裂魄。
“哦,忘了給二位介紹,蕭公裂魄,正是祖上!”蕭無眠介紹道。
“好字!”龍淵心下急速翻閱著關於武夷派蕭氏一族的記憶,但麵色之上卻是溢出幾分讚譽,隻讚其字,不言其他。
蕭無眠做個請勢,邀龍淵星芒兩人站定石亭,自己兄妹分左右而伴,為龍淵兩人介紹此地美景。
龍淵攜著星芒的手,遙望著渾濁的飛瀑,聽著轟轟隆隆的江水之聲,一時間隻覺人渺小如斯,而自然卻是如此宏偉奇大,處身其中,已然為其淹沒。
但感覺著手中星芒的顫栗,忽而間胸中豪情萬丈迸發,隻覺無論天大的危險困難,也要與天奪命,維護星芒周全。
蕭無眠介紹完這裏的美景,忽而話鋒一轉,道:“不瞞二位,此地正是我蕭家產業!”
“哦?”龍淵不想他忽而把話題扯到了蕭氏一族之上,不免來了幾分興趣。
蕭無眠遙望著黃沙瀑布,眼中朦朧幾分,不勝感慨地道:“我蕭氏一族,本也是中原人氏,但為仇家所迫,隻得逃命南疆,暫做休息。昨日青玄兄曾道,在下不過南疆子弟,為何會對中原如此熟悉,原因無他,隻因為這裏,正是我蕭氏一族曾經安身立命之所在!”
“原來如此!”龍淵點了點頭道。
蕭無眠繼續道:“兩三千年之前,我蕭氏一族傳承南疆鬼道,躋身修真門第,卻不期生老病死,輪回無常,所有的仇家,都已壽終正寢,再無一人活在世上。我蕭氏祖先由此頗多感慨,放棄俗世紛爭,一心一意撲在修道之上,希望能夠尋得永生之門,得長生不老之秘訣!”
“終於!在一千多年前,蕭氏前輩大能在南疆古卷之中,尋得曾在南疆執掌天下的琅嬛家族的一些記載,四處尋訪之下,倒也尋得一些線索,摸索到了永生之門所在!”蕭無眠望著黃沙瀑布,目光遊離,不知他心裏究竟在想著什麼。
龍淵心下鄒眉,心說這是你武夷派的大秘密,卻為何要說給我聽?
要知道,修真者前期追求道法精進,揚名天下,而到了後期,精血渙散,壽元可見其終點的時候,便多是一心尋求長生。這也是為何在蒼茫山修仙台上,莫容無為一番枯燥得能點起火來的話,竟而使得逍遙子沈逐流這種大能都是洗耳恭聽的緣故了。
可是,永生之門,又豈是輕易可得?而天下道法繁複紛雜,根本無統一門徑,更是加劇了這種困難。可蕭無眠卻說,他們武夷派尋得了永生之門,這話若是傳揚出去,隻怕武夷派從此再無寧日了。
哪知,蕭無眠忽而伸手指向黃沙瀑布正中央,目中星光如冷劍地道:“永生之門的秘密,就在這瀑布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