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茹道法通天,龍頭杖一點,一團冰雲聚攏,直托著兩人朝拾雲峰飛去,徑直回到薛茹住處。
而到住處,已是用早膳的時間,沈倩兒正端著幾樣點心過來,看見龍淵與薛茹在一起,更見他龍精虎壯,一顆心登時歡喜起來,卻是不動聲色地迎了上去,挽住薛茹的胳膊道:“娘啊,你們大早上的,去幹嘛了啊?”
薛茹散去冰雲,與龍淵降落地上,微微笑著道:“這孩子昨晚上找我詢問劍法上的事情,我便指點了他幾下,不想竟而一個晚上過去了。”
沈倩兒見說,登時不滿起來,嗔道:“娘啊,自從你收了個這小徒弟,可就對我這個女兒不理不睬的了,這樣下去,可不好!”
薛茹微微笑起,道:“傻丫頭,娘怎麼會不睬你呢?哦,對了,青玄呐,你也快回去吃早飯吧。還有,若是青竹那小子找你問《流風回雪劍》上的事情,你一定要給老身守口如瓶吆!”
龍淵自然知道她言外所指,忙忙點頭道:“弟子不敢!弟子告辭!”
雖然龍淵已然晉升元嬰,成為之前自己認識中一方老祖級的絕世高手,但先是星芒不聲不響地離去,又是再度逼著自己與李柔熙翻臉,更是再度舍她而去,心中本已是錯亂焦著,更不期昨晚亂逛之下,在星巒峰下的山洞中發生這麼多事情,竟而折騰得自己身心疲憊,隻想回去住處好好大睡一番。
而晉升元嬰的喜悅以及在道法上領會的種種妙處,直到現在,龍淵都沒來得及去細細感悟幾分。
然而這般心事重重,不認路途地信步而行,注定了今日是龍淵的多事之秋,早晚不得安寧。
這般走著,卻聽一個聲音忽而叫住了自己,回頭看時,卻原來自己竟而到了星月真人的邀月小築門前,而天澈嘟著嘴巴,正坐在石凳上發呆發愣,見到龍淵這般無精打采的走過去,小嘴一番,怒意滔天地將他給叫住。
自回來蒼茫山,龍淵心下自責,始終不敢前來邀月小築問詢星芒的情況,卻不期自己信步而行,偏偏到了邀月小築的門前。而他更為不知的是,沈青竹他們回來,將他為救星芒而與楚劍辰對抗,身受重傷之下,更是撲入仙狐山大陣之中的事情說出,已是在蒼茫山上下傳得沸沸揚揚。
“怎麼了,天澈?”見天澈望著自己的目光,頗多埋怨鄙夷,龍淵心虛之下,幹笑著問道。
“我問你,你究竟喜不喜歡星兒姐姐?”天澈凝視著龍淵,似乎要看穿他一般,跑到龍淵跟前,質問道。
“我……”被她這麼直白地一問,龍淵反而不知如何回答。
“哼,你可知道,當日你隨著天竹下山去困龍澗,星兒姐姐為了你,特意找到天河師兄,讓他隨你們一起去?因為你,星兒姐姐幾度跟師父吵架,可你倒好,這般畏畏縮縮,不敢娶星兒姐姐!”天澈怒意滔天地道。
“天澈,究竟發生什麼事情了,你到底在說什麼?”龍淵見她語無倫次,一時間也是懵了,但卻也是覺得,在星芒身上,似乎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昨晚,蕭掌門帶著一個叫‘薛鴻雁’的小子,跟掌門真人還有沈逐流真人,一塊到我們邀月小築提親來了!”天澈憤恨地道。
“你說什麼?”龍淵聞言身子一震,猛地抓住了天澈的肩膀,目光急切地道:“你說的,可是真的?”
“怎麼不是真的!”天澈見龍淵竟而還有懷疑,還道他是在裝蒜,不敢跟武夷派的那“薛鴻雁”較量,心中鄙夷萬分地道:“星兒姐姐現在就在希夷神殿,說是今天便會跟隨蕭掌門還有那個‘薛鴻雁’一起去武夷派!”
“你說什麼?你說,星兒,星兒她答應了?”龍淵心下亂麻橫生,急速糾葛起來,心下悶氣鼓蕩,猛地一口鮮血吐出,放開天澈,黃泉劍祭起,周身風雪聚攏,直接劃破長空,朝著希夷神殿衝去。
“星兒,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答應武夷派的婚約?難道,難道是因為我負了你嗎?”龍淵隻覺心痛如斯,欲哭無淚,將全身法力催動到極致。
可是,黃泉劍畢竟乃是琅嬛家族所有,以鬼氣凝練而成,而龍淵又是這般不要命的速度,剛到希夷神殿門前,看到殿內星兒的手被一個男子拉起了手,還未叫出聲來,卻不期已然引動希夷神殿門前的陣法,忽而間火光衝天而起,一條琉璃火色的陣法大龍在門口凝實而成,猛朝著龍淵撲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