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本來便已尷尬,而龍淵這般公然將薛鴻雁打翻在地,更是深受重傷之下,自然牽扯到了蒼茫山跟武夷派這兩大宗派的麵子問題,更何況還有菩提寺與戒身觀這兩大派的人在場。
本來還有諸多回旋餘地的事情,因為龍淵的這一掌,已然徹底失控。
“你——”薛鴻雁雖然暗中注入鬼力,卻是因為看著龍淵已然深受重傷,並未凝聚多少鬼力,隻想著將龍淵逼開而已,卻不期龍淵竟而猛下殺手,一掌便將自己打翻在地,星芒更是在場,不免惱羞成怒起來。
“孽障!”逍遙子見龍淵這般與星芒拉拉扯扯也就算了,畢竟星芒已然承認是自己答應的婚約,可他竟而不知收斂,完全不知門派之間的諸多明爭暗鬥,萬千摩擦,公然打傷薛鴻雁,盛怒之下,猛然一巴掌扇去,將龍淵扇倒在地。
孽障!
薛茹是這般稱呼自己母親的,而自己的爺爺,也是這般稱呼自己!
龍淵本已是失控的神情,逍遙子這一句“孽障”,更是如火上澆油一般,使得龍淵徹底失控,惡狠狠地伸手將嘴角血跡擦幹,再一次抓住星芒的手道:“星兒,你跟我走!”
“我……”星芒怎麼也是想不到,事情竟然會鬧到這種地步,更見龍淵雙目執著,更是身受重傷,而且此一刻更是公然對抗著蒼茫山與武夷派這兩大宗派的顏麵,要帶自己離開,若是再鬧下去,恐怕便要凶多吉少,一顆心,登時亂了。
她之所以答應薛鴻雁的婚約,是因為她心中煩亂,又不敢把心事說出來給任何人聽,否則龍淵殺死子洌等人的事情一旦暴露出來,就算他有千條命,萬條命,也是難逃魂飛魄散的下場,可她畢竟是蒼茫山的弟子,知情不報,於心又是難熬,隻想遠離蒼茫山,遠離龍淵,找一個沒人認識自己的地方,去靜一靜。
“孽障,還不放手!”逍遙子見龍淵如此模樣,盛怒之下,猛然揮出一掌,將龍淵震飛出去,直飛過台階,重重摔在地上。
“龍……”見龍淵再遭重擊,星芒心下大驚,疼惜之中,險些叫出龍淵本名,而情急之下,剛要過去,卻忽而被薛鴻雁拉住。
“青玄!”沈青竹等人與龍淵一同下山曆練,經曆生死,見他被逍遙子震飛,自然關心,忙忙跑下台階。
“逍遙真人,我看這怕是一場誤會,是劣徒他高攀……”蕭落魂見逍遙子震飛龍淵,而龍淵重傷之下,怕是沒個一兩年的時間,絕難修養康複,而龍淵作為他的密匙之一,他自然不希望逍遙子再多下殺手,同時又要顧全武夷派的顏麵,以退為進地勸止道。
“唉,蕭掌門何必過謙?令徒天資縱橫,對星兒情有獨鍾,星兒又是親口答應了這樁婚事,何來高攀之談?那劣徒少有教誨,犯下‘忤逆之罪’,我自然會責罰於他,至於這兩樁婚事,卻無需動搖的。”逍遙子打斷了蕭落魂的話道。
薛鴻雁真實的年歲已在四十以上,才不過金丹,逍遙子說他天資縱橫,倒不是挖苦,而是因為星芒畢竟是為天資縱橫之輩,而龍淵亦是驚豔之才,他自然要朝薛鴻雁臉上貼金才能說得過去。
這一變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以至逍遙子跟沈逐流都隻得打壓龍淵,把麵子讓給武夷派。而在這裏的,即便是方徳跟鳩羅明這兩個大和尚都是看得出來,星芒跟龍淵的確是有真情,薛鴻雁這頂綠帽子實在是自找的。
而蕭無眠等四人雖也與龍淵一起曆練,有著幾分友情在內,但一路上蕭無眠與門下師弟都在跟龍淵暗中奪寶,關係其實並不怎麼好,而且薛鴻雁又是和他們一派,自然不好衝下去照看龍淵,否則便是打了薛鴻雁的耳光了。
星月真人見星芒目中關切,而薛鴻雁則是目中幾許奸佞地死死拉著她,本不讚成她們的婚事,再加上她也是知道龍淵曾為了星芒幾經生死,雖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此刻卻也更是反對,忽而抓起星芒的手,仙靈之力傳遞之下,將薛鴻雁震開,拉著她與逍遙子等人告辭一聲,徑直朝邀月小築而去。
這一來,氣氛更是尷尬,已然不再是龍淵、星芒與薛鴻雁三人之間的私事,而是牽一發而動全身,到了丟車保帥的地步。更何況,在逍遙子心中,龍淵與星芒還根本算不上“車”,隻不過兩個較為出色的弟子罷了。
“青玄逆徒,犯下忤逆大罪,關進‘雷火大獄’三個月以作懲戒!”逍遙子衝著沈青竹他們,勃然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