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來,便使得沈青竹忽而想道,如若身修三靈的是天河或者寧天勤的話,龍淵定然會和自己一樣,飛身去追南狼太子。隻有這樣,才能盡可能地穩住龍淵,將他帶回蒼茫山。畢竟,一旦龍淵逃走,那便要承受整個蒼茫山的追殺,比死都難受。
當然,如若龍淵當真趁機逃走,沈青竹也是無奈。但兄弟情深,隻要他日後不去招惹蒼茫山,自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裝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又有什麼難的呢?
“我們好像在哪裏見過吧,青玄師弟!”天河望著龍淵,神念完全鎖定,手中龍鼎古劍暗紅異芒吞吐,殺機暗藏地道。
龍淵心中亂作團麻,思考著如何善後,但思來想去,卻也是無計可施。天河、寧天勤,狠一狠心,龍淵自信能夠下得去手來殺人滅口,但沈青竹卻是不行,畢竟兩人有著血脈之親,血濃於水。
更何況,一旦殺人滅口不成,那便是完全切斷了跟蒼茫山所有的聯係。而自己的爺爺是為蒼茫山掌門,奶奶、姑姑都在蒼茫山,而且待自己如同親人的王老漢也在蒼茫山混得如魚得水,自己一旦動手,他性命怕也是岌岌可危。
是以,為今之計,便隻一個“跑”字。
見天河似乎認出了自己,龍淵心下一緊,竟而直將南狼太子送給自己的“大還丹”捏做齏粉,藥力飛濺,撒在地上。
“你為什麼會鬼門道法?說話!”天河雙眉冷豎,龍鼎古劍抬起,嗡嗡作響,指著龍淵,大聲喝道。
“天河,你做什麼?受南狼太子一句挑撥,便要內鬥嗎?南狼太子受創,絕不會善罷甘休,咱們還是盡快回去蒼茫山為上,不要再爭吵了,回去!”沈青竹打斷天河的話道。
“青竹師兄,對不起了!”龍淵猛然收起四把絕世法寶,殘影訣展開,祭起九尾劍,直飛衝天而去。
“站住!”天河見龍淵要逃,龍鼎古劍猛然劈出,火光撕裂,一條火色長龍飛出,直朝著龍淵撲咬而去。
龍淵心下亂作一團,見天河瞬發火龍撲咬而來,右手張開,一記“掌心魔雷”劈出,直打在火龍頭頂,嗤啦炸響,崩出詭異的暗紅色火花。
火龍中招,一股神念反噬之力逼回,雖然對於現在的天河來說直如撓癢一般,卻仍是使得他渾身一震,勃然大怒起來,龍鼎古劍祭起,直追而上,喝道:“青玄,你跑不掉的!”
可惜,若論神念,龍淵已然是落在了天河身後,但若論速度的話,龍淵有“殘影訣”“倒轉七星”,更得蕭落魂指點,學得“鬼魄縱橫術”,融合之後,即便是身在羽化的南狼太子,在速度上都要稍遜一籌,更何況是天河?
龍淵隻想盡快將天河等人甩開,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地靜想一下將來的打算。畢竟,自己身份敗露,必定會遭受蒼茫山的追殺,而自己更是什麼魔教的王者,是為“魔君”,加入魔教,隻能是自尋死路。
而武夷派,蕭落魂傳授自己鬼門道法,便是想要將自己拉到武夷派之中,但龍淵始終猜不透蕭落魂意欲何為,投靠武夷派,隻能是與虎謀皮。至於花蝴蝶……三個月之後,也即是六月十七日,便是自己作為花蝴蝶的弟子,與鬼門太乙大徒弟煉獄的生死之戰了!
這般想著,龍淵施展出“殘影留息”與《移魂挪魄六覺術》,布下殘影與重重幻覺,霎時間整個夜空中便都是龍淵的身影,朝著四麵八方而去,而且每一個“龍淵”身上,都輸流露著真實的氣息,令人難以分辨,雖不能騙過神念強大的天河,但至少能夠讓他頭疼幾分、
果然,麵對忽而漫天幻影,天河三人頓時亂了方向,而龍淵則是趁機降落下來,落到地上。恰好一處山幽小徑,十多輛牛車滿載雜物,趕車人紮了棚子,正呼呼大睡,龍淵幹脆躲到了其中一輛牛車之中,拿米袋蓋在自己身上,施展開“天人陣”,催發體內的“仙木之氣”,將氣息徹底隱藏起來。
天河終於尋到龍淵的蛛絲馬跡,直追而來,但見十多輛牛車排成一排,牛兒栓在樹上,三個棚子中鼾聲大作,神念幾次掃過,卻是感覺不到任何氣息,與沈青竹兩人暗中傳音良久,終於朝著另一個方向追去。
龍淵隻道他們這是在詐自己,這一去,並未走遠,而是暗中埋伏,動也不敢動一下,強自催持著法力,時至深夜,已是雙眼朦朧,再加上身有重傷,不斷發作起來,心事重重之下,無盡的疲憊攀爬到身上,竟而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隻是,卻不期,次日天亮,這一隊牛車不去他處,卻偏偏朝著聖光山菩提寺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