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不同,龍淵是武夷派的副掌門跟女婿不說,今時今日,更是為武夷派立下汗馬功勞,自然是例外。非但是龍淵,花蝴蝶,沈蒼茫,星芒等人也是直接進入,不需商量。
這血池藏於一座大山之下,開口位於大山陰麵山腳,深入地下近五十米,才是進入。
但見這血池長寬相仿,約有百米,至於深度,卻是不祥。還未進入血池,單是在甬道中,沈蒼茫與星芒便是感覺到濃重的血腥氣味,惡心欲吐。
而且,隨著深入,這甬道也越發是呈現出一種血色,洞頂上更是“滴滴答答”地落下血滴子,落在地上,發出冰冰冷冷的響聲。
待終於見到那血池,對望一眼,沈蒼茫與星芒兩人眼中俱是閃過一抹駭然與凝重。雖然早就知道武夷派擁有血池,但兩人卻是怎麼也沒能想到,這血池竟是如此之龐大!而如此之大的血池,所容納的鮮血,該是剝奪了多少無辜生命?
隻是,這些本能的厭惡很快便是被壓製下去,此一刻,無論是沈蒼茫與星芒,目光都是緊緊盯在了那浮出血池小半截尖頂的血塔之上,流露著深深的擔憂之色。
雖然俱是飛升高手,但畢竟不是身修鬼道,於此刻的龍淵,無論是沈蒼茫還是星芒,都是根本幫不了什麼忙,隻能幹著急地看著。
“你這家夥溫潤儒雅,小狐狸棲遲鬼靈精怪,從不肯吃虧,卻怎麼生下一個如此不把小命當成一回事的兒子?這家夥還真感想,竟然要煉化飛升高手!”花蝴蝶上下打量著沈蒼茫,陰陽怪氣地道。
尷尬一笑,沈蒼茫心下亂作一團,朝著蕭落魂拱手道:“蕭掌門,淵兒貿然煉化飛升高手,隻怕一個不小心便要為其反撲,可有何方法化解危險?”
蕭落魂點了點頭,道:“沈先生不必客氣,淵兒是為了我武夷派落得如此,而且他還是我武夷派副掌門,更是我蕭落魂的女婿,我武夷派自然不會坐視淵兒一個人與那鬼舞抗衡,還請沈先生切莫擔心。”
見說,沈蒼茫尷尬一笑,目光再度朝著那露出半截的血塔之上望去。
但見這血池,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晶瑩血色,若不是有那尊血塔上下微微浮動所激起的漣漪,隻怕便當真會被人誤認為使一塊晶瑩的琥珀鏡麵,更是不聞半分血腥氣息,顯然是經過了特殊道法的洗練。
“諸位長老,布陣,煉化‘天門鬼血’!”蕭無眠大喝一聲,當先飛入血池一角,血花飛濺中,沉入血池之中不見。
而蕭無眠之後,立時便又不下三五十人飛身沉入血池之中,不知在暗中,開啟了什麼道法。
雖然知道這是他武夷派的秘門道法,但畢竟那血塔之中的人是龍淵,與他們有著莫大的關聯,而蕭落魂也並未出言驅逐,是以沈蒼茫、星芒與花蝴蝶都也是不動聲色地留了下來,望著血池。
但見那血池,隨著眾人的撲入其中,波紋蕩漾不過片刻,卻又靜謐下來,除了中央那尊血塔仍還是上下浮動之外,便是陷入了比之適才更為詭異的安靜之中,簡直可說是紋絲不動,根本便是一麵猶如紅瑪瑙顏色的鏡麵。
隻是,隨著時間的慢慢推移,那血塔卻是緩緩地旋轉起來,而且體型也是逐漸發生著詭異的變化,漸漸呈現出一尊“八角寶塔”的模樣,甚至是連塔尖的裝飾與飛簷下的鈴鐺都是一應俱全,線條流暢,造型玲瓏,而其顏色,卻也越發呈現出詭異殘忍的血紅色,與周圍的池麵形成鮮明的對比。
而且,在“八角寶塔”的緩緩轉動之下,池麵上水波蕩漾,卻是漸漸變得清澈,似乎其中的“鮮血”被人給抽走了一般。
這般大約過了近乎一個時辰,除卻寶塔周圍,整個血池竟是化為了清澈見底的清水!而蕭無眠等飛身沉入池底的諸位長老,也是清晰可見起來。
噗噗噗噗噗噗噗噗噗--
就在沈蒼茫與星芒焦急等待中,池底諸人如有約定一般,同時睜開雙眼,飛身而上,帶起水花陣陣的同時,俱是攤開右手,各有一團不斷湧動著,似有了靈性一般的紅瑪瑙般的液體飛出,打入那寶塔周圍的血水之中,濺起幾十道細小的水花。
“好,有了這‘天門鬼血’,即便是那鬼舞絲毫未損,淵兒也定然能夠將其煉化!無眠,自今日起至淵兒突破玄關之前,派遣宗門高手日夜靜守血池,決然不可發生絲毫意外!”
望著那飛入寶塔周圍血水中的“天門鬼血”,蕭落魂神色之中閃過幾分欣喜,對著蕭無眠等人,直接便是下達了命令。
顯然,在他以為,龍淵將那鬼舞煉化少說也是得三五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