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不殺我,反而暗中助我成長,可以理解為你想要獲得一具更為完美的肉身,是以即便我發現了這其中的關鍵,本也不會有太多猜疑。可最關鍵的是,魔君大人欲蓋彌彰的手段,實在是有些拙劣。而便是大人的這一個失誤,使得我終於發覺到隱藏在最深處的秘密!”
點了點頭,五彩毒蛇蛇瞳中閃過陣陣陰冷,道:“不錯,本座為你壓製鬼靈的反噬,不使你從中探查其規律,這一點,的確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龍淵繼續道:“如果大人當真是要占有我的肉身,無可避免,也自然要占有的我氣海,而若是縱容氣海內的鬼靈反噬之力越積越多的話,難免是養虎為患,屆時我肉身為鬼靈廝殺得殘損,你再得到,又還有什麼用處?而若是大人直接動手將我殺死,占有我肉體,在最初難以契合之下,我氣海內隨時都可能陷入狂暴的鬼靈,便也足以取你性命!”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說明,所謂的‘鳳羽’,不過是個幌子,而我龍淵也不過是魔君大人獲取重生的過渡橋梁,大人真正所圖的肉身,不過另有其人罷了!”龍淵這般說著,嘴角噙著幾分戲謔的冷笑,朝著燎原望去。
聽著龍淵說到這裏,燎原已然是心驚肉跳,種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滋生,這般又見龍淵朝著自己望來,更是如敲錘定音般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恐怖,登時使得燎原腦海嗡鳴作響,眼前發黑,險些便要隕落下去。
倘若龍淵所言為真,而自己便是為魔君重生真正所需的肉身的話,此一刻重傷之下,焉有活路?
望著燎原驚恐的神色,五彩毒蛇再次點了點頭,道:“那你又是如何猜到是他的?”
“這個就更簡單了。”龍淵哂笑道:“第一,當時在千裏峰回,燎原狗賊自爆神魂分身,我明顯感覺到了你的憤怒!”
“第二,適才我本可以在將玄陰匕首刺出之後,憑借著自身速度將燎原狗賊徹底從這世上抹除,可大人卻是忽然將身上的殺氣對準了我。我猜想,在當時我若不顧你威脅而再度朝著燎原狗賊下手的話,大人定會上演一出圍魏救趙吧?”
“第三,你雖能占有我肉身,霸占我氣海,但也僅僅止步於此,卻是不能擁有我的九尾心經之力!因為,隻消我神魂破散,我體內的狐族精魂便也會隨之消散,而你所繼承的肉身在沒有我九尾心經之力的調節之下,四靈之力的本質衝突根本無法單靠佛靈化解。”
“也就是說,你所霸占的肉身,根本便是一尊隨時隨地都可能爆炸的肉身罷了!所以,你需要將我的四靈之力攜帶走,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尋找到一個因為‘異變’而擁有九尾心經之力的肉體!因為他的狐族精魂並不存在於其神魂之內,而是血肉之軀中!”
“那麼,這具肉身,豈不便是麵前的燎原狗賊?”
聽到龍淵猶如宣判一般的反問,燎原心中狠狠地揪了一下,再無懷疑,周身魔氣暴漲中,便是朝後退去。再不走,今時今日,他便當真要死在這裏,神魂被撕裂,脫離輪回,即便是肉身,也要被人霸占了。
可是,正如龍淵所言,自己當的確這最後一個才知道真正真相的人,而在此之前,還一再嘲笑龍淵不過是一枚棋子,現在想想,當時的龍淵一定在心中冷笑吧?
費盡千辛萬苦,用盡無數計策,好容易獲取狐族精魂,改變體質,得以修煉“九尾心經”,卻不想,幾百年辛苦竟然不過是在給他人做嫁衣,當真是夠燎原窩囊的了。
“想跑?”見燎原忽然後撤,龍淵冷笑一聲,伸手一招,立時便是一麵近乎方圓百裏的血色與死黑雙色太極圖由下方掀起,緩緩旋轉著,攔住了燎原去路。
“可惡!”不想龍淵竟然早在暗中做下手腳,攔住自己去路,燎原直被氣得眼眶欲裂,目中血色暴漲著,轉身回頭,卻見龍淵與那五彩毒蛇幾乎是同時衝殺而來。
隻是,這般飛來的過程中,龍淵卻是與五彩毒蛇打得酣暢,顯然一個是為了將燎原擊殺,為母親報仇,一個則是為了奪取燎原的肉體了。
若是燎原的肉體被龍淵給毀掉,而自己又是這般飛出了其腦海,已然再難回去,魔君所有的計劃便是要在此一刻全盤落湯了。
畢竟,若能將燎原肉體霸占,獲取重生之後,魔君還是有機會再行掠奪龍淵的四靈之力,可若是燎原肉體被毀,他便很難再獲取龍淵氣海,要麼以這種神魂狀態苟且偷生,要麼便也隻能去尋找別的次級肉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