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想做個忠誠妻子的正人君子,尤其是在偶爾遭遇被拒絕的挫折後,我都產生了想恢複以往心無旁騖的好丈夫形象。何況我妻子在別人男人眼裏還是一個極具魅力的優秀女人,我不應該如此下三爛地在外邊偷雞摸狗,這種不雅的行為與我的社會形象實在是格格不入的。但我停不下來呀,我每次在停下一個階段後,我又會控製不住愛上一個一見鍾情的女性,我想停也停不下來。
婚外戀的結果無非是兩種:一是打破當前的組合轉向新的組合;二是瘋過吵過鬧過之後退回去。而都市白領的婚外戀多數選擇了後者,他們隻想獲得婚外感情的刺激,卻懶得離婚。建和萍新婚後,感情一直很平穩,朋友們都很羨慕他們的神仙日子。但不久後,萍就發現丈夫有了別的女人。雖然如此,建對萍的態度和熱情卻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更沒有要求離婚。萍自認是一個溫柔顧家的妻子,她總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又錯在哪裏。在和丈夫的一次談心中,丈夫表示,他找情人並不是因為與妻子的感情破裂了,而僅僅是出於對日益平淡的夫妻生活的厭煩,想在妻子之外找一點新的刺激,“給白水般的生活加點鹽、加點醋、加點芝麻油”
就某些人而言,不絕如縷的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是婚前性行為的一種延續。初次不忠並不會造成婚姻和人生的重大改變,因為婚外情並沒有改變婚姻本身。婚前,性與愛幾乎是在完全分離的狀態下進行的,從而婚前韻事的頻頻發生是在沒有愧疚感的情景下進行的。婚後,對性愛同樣分離的心態使得婚外情容易發生且沒有愧疚感。一位自稱婚前就韻事不斷而且毫無愧疚的男推銷員對未婚妻不忠,婚後照例采取了不忠的行為:
“婚前婚後我都沒有停止欺騙她,也從未因此感到不安。老實說,我大概從未有意識深究過自己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當然,我知道自己大概不該這麼做,不過,恐怕我就是沒有良心這東西。”
話說回來,慢慢落入長期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模式的人,大多數在結婚之初是忠實的,有的還忠實了許多年。然而他們的忠實是脆弱的,初次接觸婚外的經驗將脆弱的窗紙一捅而破。婚外經驗使他們茅塞頓開,明白自己其實是隨遇而安的享樂主義者,是愉快而健康地無涉道德者。
下麵是一位不忠女性對自我發現的說法:
“婚外情經曆使你認為另一個男人更適合你。跟別的男人上床並不比跟別的男人共享一塊牛排糟糕:它給我歡樂,僅此而已。”
蜻蜓點水式婚外情是一種沒有什麼情感投入但仍保留務實婚姻的模式,太包含的組合可以是相當穩定。許多不忠者發覺這種組合令人滿意:他們不會蒙受衝突之苦,不覺得有什麼匱乏,也不渴望更親密的關係。他們把這種組合看作掙脫過時禁忌的一種解放,是解決社會要求與肉體需要之間衝突的一種可行之法。這種模式可以維持多年不變,除非外在力量壓迫瓦解它:或者配偶發現真相,或者夫婦遷居,或者經濟擔子持續加重。有的時候,內在力量也會改變這種模式,有些人經過多年蜻蜓點水式婚外情,醞釀新的需要和感情,開始尋求投入較深而親密的關係。李苒就是這樣一個例子。
李苒
七八年來,沒什麼投入的婚姻配上持續不斷的外遇這一組合提供李苒一種穩定的看似滿足的生活方式。而後,她的丈夫紀宇坦承他不僅在長駐海外的那幾年間曾對李苒不忠,而且被公司派往外地營銷的兩個月內也一直如此。丈夫的這番坦承打破了她常年蜻蜓點水式婚外情的生活模式。作為也長期不忠的老婆,對自己的婚姻不再感到安全。當然,影響她的不僅僅這些。這時,她已拿到學士學位,畢業前的社工實習也快結束,她開始想象自己是個有價值的人。
她與薑若飛的婚外情雖然一開始就跟她以往其他的外遇無異,但許多影響讓他倆之間迅速成長為一種迥然不同的關係。
“事情是在一家酒吧開始的,我看見他在看我。他走過來,問是不是可以請我喝杯酒。我喜歡他的長相,所以就答應了。起初,雙方是一種平鋪直敘般的對話,幾次後開始了打情罵俏。他告訴我,他太太比他老許多,喜歡整天與一群女人搓麻將。他剛跟她大吵一架。
我們彼此玩遊戲,感覺對方的心思,了解彼此的共通點。快分手時,他以祖宗的名義發誓,說他喜歡上了我 ,不過當時他喝多了一點。為了考驗他,我沒有留下電話號碼給他。
第二天晚上,我跟紀宇在客廳裏看電視,電話鈴響起。幸好是我接聽的,是若飛的聲音。我差點沒有露出慌張的神色,連聲叫他‘鞏佩’,我說:哦,真要命,好吧,我盡快過來。鞏佩是我學校裏的一個朋友,我們是莫逆之交,這一點紀宇都知道。我告訴他,鞏佩發了高燒,我得去替她辦幾件事。他直盯著電視 ,問都沒問。
我在一個大商場的門口跟若飛碰麵。他一開始見麵就說他喜歡我,打電話是忍不住,他說話時清醒得很。戀愛就從這個時候轟轟烈烈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