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唐來到大堂之中,望著那熟悉而又憎惡的麵孔瞬間呆滯住了。
石牧也是眉毛一挑,全然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場麵這種場合遇見李唐。
“是你!”李唐一聲驚叫,隨即前一刻那乖巧的麵孔頓時扭曲,無盡的怨毒噴薄而出,哪怕是聖人遇見了殺父仇人,也不一定會自若從容。何況是一個少年呢。
李嘯一臉疑惑,輕語問道:“小唐,你和小石認識?”
“二伯!我爹就是被他害死的!還有我這耳朵!我,我要宰了你個小畜生!”李唐滿臉漲紅,那扭曲的臉上猙獰可怖。
李嘯掩飾的很好,仿若全然不知情。“小唐,你先冷靜冷靜。確認是小石嗎?”
“就是他二伯,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認得!”李唐被李嘯拉住,布滿血絲的雙眸死死盯著石牧,仿佛要把他千刀萬剮。
薑赫心中暗叫不好,這分明就是個計!李嘯其實早就知道,假意拜訪,實則是來要人!
“石牧,怎麼回事?”薑晚秋擔憂的問道。可石牧眼簾低垂臉色沉凝絲,一言不發。
薑晚秋見狀隻覺得這事情十有八九就是石牧做的,他不擅長撒謊,也不擅長掩飾,所有的心事都在臉上,就如現在這般深沉。
“石牧,我問你。小唐說的可是真的?”李嘯一改儒雅之氣,麵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
沉吟了片刻,石牧直視著李嘯森冷的眼神,沒有半分懼色。“對,他說的是真的。”
石牧語一出,薑家父女倆臉色大變。如果隻是傷了還好說,若是殺了,李家定是不死不休。
“好啊,殺了人,你還敢四處拋頭露麵。膽子不小。”
“薑老弟,這人我要帶走,你沒有意見吧?”李嘯沉聲問道。
“這……”
“不行,爹,不能讓他把石牧帶走。”薑晚秋花容失色,出聲阻止道。
“晚秋啊,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長大了。我記得你小時候可是很乖巧懂事的。這山芋雖好但有時候可是很燙手的。”李嘯語重心長的說道。
“李哥,這事未免太唐突了。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是小石做的麼?”薑赫臉色微凝,語氣並不和緩。
“哦?薑老弟什麼意思?難道你要袒護一個我李家的仇人?”李嘯把重音放到李家二字上,似是用李家來壓他。
“李哥,這話可不能亂說。今日你突然來訪,這事發生的太突然,我這個做弟弟的有些轉不過來彎。”
李嘯冷眸一眯,整個人的氣息陰冷無比。他沒想到薑赫能袒護這小子,而且是頂著李家的壓力。
“薑老弟的意思是今日必保這人了?”
“李哥,你我都是明白人。這事還是查的清楚點好,若是其中有誤會呢?”薑赫顯然不知道找什麼借口好,說出了一個如此僵硬的借口。
“哼,好。希望下一次薑老弟還能如此保他周全,告辭。”李嘯冷哼一句,帶著李唐離開了大堂。
李唐不甘心,回頭死死的盯著石牧,眸中仿佛宣判石牧的死亡。當真是不走天堂路,偏投這地獄門。去哪裏不好?非來落霞郡!
待得二人身影消失在大堂,薑赫歎了口氣坐到太師椅上。
“小石啊,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薑叔,這事可能有些複雜。恕小子我難以奉告……”石牧神色低沉,不敢去看他父女二人。畢竟這其中牽扯老頭兒,他不好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