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了?”

西門墨染輕輕呢喃,黑洞般的眼珠忽地轉成了血紅,朝胥雪魄伸出了手,五指成勾,而後胥雪魄整個人便不受控製般地被吸了過去。

再轉眼時,胥雪魄已經扭曲著身子掛在了西門墨染的身邊,而西門墨染的手正掐著她的脖子。

胥雪魄狠狠地咬牙,今日若是不死,所受之辱,他日必報。

西門墨染掐著胥雪魄的脖子將她的臉轉向自己,另一隻手在她頭頂一掃,簡單固定頭發的發簪就跌落在地摔成兩段,她的頭發也隨著散落開來。

“叮”的一聲,一枚看似普通的戒指掉落在地。

胥雪魄一看,暗道不好。

西門墨染看了那戒指一眼,而後伸手隔空一抓,戒指便從地上到了他的手裏。

西門墨染將她的頭拉近,在她耳邊低聲道:“我給過你機會,知道欺騙我的下場嗎?”

胥雪魄抬眸盯著他,眼中滿是寒光,沒有說話,手上卻緊緊地捏著一個圓潤的小珠子。

這是正常時的西門墨染給她的靈源珠,隻要捏爆了,那麼現在的西門墨染就完全不是威脅了。

可是這個西門墨染的靈源受損,那個西門墨染也同樣如此。

現在想來,當時西門墨染之所以將這靈源珠給她,怕也是懷疑這幽冥殿殿主就是另一個他吧,一方麵的原因確實如他之前所說那樣,最主要的應該還是給她防身用的。

現在,如果她手上的力道再重上一分,西門墨染的靈源必毀,之後就再也沒有回轉的餘地了。

胥雪魄猶豫了,脖子上的力道越發重了,她的手上卻遲遲沒有動作,不到最後關頭,她不想放棄。

她將靈源珠塞回腰間,充斥著血絲的雙眼狠狠地盯著西門墨染那雙紅得妖豔的雙眸,艱難地抬手抓住脖子上的手,然後咬牙,使出全身的力量狠狠地將自己的身子在空中急速旋轉,竟是完全不顧自己的脖子是否會因此而扭斷。

西門墨染也沒料到她會來這招,一時大意,竟真的讓她給掙脫了。

胥雪魄在空中直直地轉了幾個圈,長發在空中肆意飛揚,而後“嘭”的一聲,隻見她左膝跪地,右手撐地,帥氣地半跪在台下人群中。

台下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退避開來。

下一秒,胥雪魄便抬眸直直地盯著西門墨染,眼中含著殺氣,飄揚的長發緩緩落下,精致的臉蛋在烏黑的長發中更顯小巧,發絲飛舞,又添幾分嫵媚。

沒料到會失手的西門墨染眼中寒光更甚,嘴角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饒有興趣地開口道:“很好,有意思。”

話音剛落,他臉色一變,雙手向下緩緩往上升著,他背後瞬時間多出了一片暗紅的血海,上麵不知是幻像還是什麼竟是有無數隻手在裏麵掙紮,看得人不寒而栗。

身後的長發飛舞張揚,墨黑的長袍無風自動,颯颯作響。

胥雪魄站起身,手裏握著幻彩鍛,定定地看著眼前的場景,她能感覺到那片血海中無盡的怨念和強大的力量,怨念越強,力量也就越大,想必裏麵都是被西門墨染殘忍殺害之人。

胥雪魄握著幻彩鍛往旁一甩,而後原本柔軟的幻彩鍛竟是一寸一寸地凝上了寒冰,冒著絲絲寒氣,看著就讓人通體生寒。

此時的幻彩鍛猶如一把長長的利刃,而刀口卻不止一處,在加上幻彩鍛上原本就鋒利的刀片,分布排列毫無規則可言,若是抽在身上,隻怕早已血肉模糊了。

這時,西門墨染的手已經抬至與身體齊平,他的雙手往前一揮,身後血海中的手竟是爭先恐後地衝了出來,直接朝著台下而去,毫無目標地開始打開殺戒,便是幽冥殿的人也未幸免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