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軒燼第一天看到那隻朱赤,他曾問過穆長青是否搜索過這大山,因為有朱赤的存在,這山中必然是有著人居住。
翠屏山那麼美,是個隱居的好地方,而且很大。
他就這麼睜著眼,死死吊著最後一口氣,直到感覺有濃鬱的源氣進入自身體內,保住了他垂死的性命,這才鬆了口氣,昏厥過去。
不省人事的軒燼,並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麼,他隻能聽天由命。
翠屏山一處山穀間,那清澈的溪流順著山穀地勢而過,這裏有美麗的山莊,雕梁畫棟,滿山茶花樹,還有那些淡雅的花兒芬芳不已。
誰能想到,偌大的翠屏山還有這樣一處世外桃源?
山莊不大,顯得緊湊而又不失格調,建築與各種擺放都很講究,地麵是平整的青花石鋪蓋,幹淨而空靈。
在那闕樓台上,橫陳著一把琴,琴前坐著一位女子,纖纖玉手輕奏著,傳出悠揚悅耳的琴聲,不多時,四方鳥雀便落滿了欄杆。
女子生的極美,她坐在那裏,身上一件翠綠的百褶裙鋪地,一頭烏黑長發一直披散到腰肢。
她的眼眸很清澈,宛如湖泊,鼻梁挺秀,明眸皓齒,宛如真正的仙子,氣韻超脫凡俗。
女子帶著微笑,伸出一根手指,便有鳥雀落下,很是親近,在這翠屏山中,於這安寧的世外桃源,一切都如同美麗的畫卷。
正聞著琴聲而尋來的軒燼,滿身包裹著紗布,靜靜的看著,一時間有些癡迷。
他承認,這世間最美麗的女人當屬他娘,即便是莫靖歡與薛柔與這位女子比起來,遜色的也不止一星半點,因為這股氣韻,便讓人覺得再難有人攀比,美的過分,很不真實。
“我叫顏彩兒,小公子傷勢可曾好些?”
正當軒燼怔怔出神之際,顏彩綠已然是長身而起,邁步走來,欠身開口問候了。
天籟般的嗓音,毫無瑕疵,軒燼清醒過來,卻是麵紅耳赤,心髒也撲通撲通的跳著,倉促著趕忙回道:“多謝彩綠姑娘救命之恩,軒燼磨齒難忘。”
一時間,軒燼隻感覺雙眼看向哪裏都不是,雙手放在哪裏都不適宜,顯得有些手足無措,怕自己不經意的浪蕩本性造成了誤會,讓這美麗的姑娘不悅,故此格外的謹慎。
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此刻變得如此如履薄冰,與以往的隨性不羈截然相反,甚至於他不敢去對視顏彩綠的眼睛,稍加一看,便老臉又要通紅。
“軒公子傷勢很重,我用冰靈花和蔓椿木接續了公子的筋骨,不過公子的體魄很強,元氣恢複的很快,但起碼一個月不能動用源氣,需要靜養呢。”顏采綠認真的叮囑。
軒燼腦門都生出了汗,冰靈花與蔓椿木可是價值連城的罕見靈植,非常的珍稀,對方卻毫不吝嗇的拿來給自己療傷,且他覺得都還有點大材小用了,用些稍微低級一點的靈植也一樣可以恢複的,隻是很慢罷了。
這就相當於一個人受了皮肉之傷,卻給他用了頂級的珍稀靈植,太奢侈!
“承蒙厚恩了……”軒燼沒提日後償還什麼,因為這些東西,他怕還不起。
“公子要感謝朱赤,是它找到的你呢。”顏采綠莞爾一笑,欄杆上的火紅小雀便飛到她的肩頭。
“謝謝你啦小家夥。”軒燼也笑了笑。
朱赤是一種玄鳥,非常的靈性,在軒燼第一天看見它的時候,它感應到目光也看向了軒燼,因為一般很少有人能看見它的速度,這與修為無關,是很玄妙的事。
隨後軒燼了解到,這偌大的山莊隻有顏采綠一人,他很震驚。
顏采綠說,她的父母都是隱居的人,在她很小的時候便雙雙辭世了,而她也沒有離開過翠屏山,過著與世無爭的日子,清淨,淡雅。
軒燼問她不曾感到孤寂麽,她卻說有琴相伴,有山水相伴,有鳥雀蝴蝶相伴,何來孤寂?
或許,正是因為顏采綠久居翠屏山,才修的一身空靈與純淨。
顏采綠懂修行,且修為還不低,比軒燼都要高,這讓軒燼略有自慚形穢,若放在七星院,此女必然是天驕妖孽一列。
傍晚,軒燼肚子餓的難受,其實他早就餓慌了,卻始終不見顏采綠有什麼招待,按理說依照顏采綠的性格,應該不會無故冷落他才對,畢竟兩人也沒什麼不愉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