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是要與第九院共存亡嗎……”
“何故如此,第九院沒了,又不是沒地兒住了。”
“區區一個弟子,怎麼可能保的下第九院,再妖孽也不行,院裏的安排,豈能為了他一人而改變。”
第九院這裏,圍的人是越來越多,都伸長了脖子看熱鬧,嘈雜四起。
趙汗青劉遠山等人也在人群中,那小心肝是撲通撲通直跳,生怕長老一怒,一巴掌啥也沒了。
拆遷受阻,長老都無計可施,這裏的事兒,傳了個遍,轟動七星院,人盡皆知。
“小姐,那景軒瘋了!”玉姝回到竹舍,也是嚇的不輕,這還是頭次遇見一個弟子跟長老叫板,這膽子大的沒邊了。
慕昭得知事情經過後,也是怔了怔神,都說六關天品的妖孽桀驁不羈,不曾想,這麼狂。
“應該有他的苦衷吧。”慕昭歎息。
時間,眨眼便三日!
軒燼已經不吃不喝坐在第九院中已經三天,期間無數人來說勸說,都無用。
徐清風與楊開元一口老牙齒是咬了又咬,這廝怎麼那麼倔!
他們不得已去找院主,院主通天則是詫異了一下,倒是沒想到會生出這種事兒來。
“實在不行,就隻有強行把這小子捆起來,拆了一了百了。”徐清風歎氣,看到軒燼那種認真又在乎的樣,他根本無法狠心下來,畢竟這個軒燼是他們看重的弟子,萬古罕見的奇才。
對於軒燼的不敬,他們根本沒放在心上,不就是個十七八歲的娃娃撒潑嘛。
“這猴崽子……”楊開元搖頭,也忒能折騰了。
“性子太桀驁,會吃虧的。”院主通天低語,徐清風怔了怔,拱手退了下去。
第九院,每天都圍滿了人,眾人也是對軒燼佩服的五體投地,什麼叫最強釘子戶,叫板長老,跟七星院對著幹!
“看到沒,這就是妖孽的好處,天資過人,哪怕折騰,院裏都不罰他!”
“就是啊,要是我這麼鬧的話,估計都進九幽宮了。”
“這也太不公平了,院裏應該一視同仁,怎麼能因為他是天才就任由胡來,破壞院裏的規矩!”
許多人不滿,議論聲讓許多長老壓力很大,譬如鶴磐長老。
這事兒他們不好插手,都知道徐清風與楊開元兩人看重軒燼,那兩人都不采取什麼措施,他們也不能不給麵子。
但這樣下去,輿論的壓力太大。
烈日炎炎,軒燼不吃不喝已經五日,神情冷漠的坐在院子中。
他能感受到父親的氣息,哪怕父親已經離開第九院上百年了,曾留下的氣息早已消散,但他依然能感應到,或許是錯覺,反正,這第九院的一株草也好,一匹青磚也罷,都對他無比重要。
生他的時候,父親早已鼎立三帝,他不知道母親為什麼要獨自去無人區,也不知道父親為什麼從未來找過,他曾怨恨,仇視,但隨著母親逝去的那一日,一切都釋然,心中唯有剩下對親情的思念。
隻是終究,都沒有機會再見父親一麵,不知道父親長得什麼樣子,雖然母親畫像很傳神,但從未畫過父親。
故此對於父親的一切,他隻剩下這第九院,隻剩下這第九院數上千間空蕩蕩的房,一顆老槐樹,三處涼亭與石桌,以及一些花草。
簡簡單單,卻彙聚了軒燼僅存的一切思念。
他殺人的時候,是七星院天驕弟子,他浪蕩時,是具備才情的風流之人,他時而沉穩,時而安靜,時而暴躁,隨性而灑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