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頓早飯之後的事情就沒什麼好說的了。張淺淩最後決定了出發的時間——下午兩點。
李成風上午就打了電話讓他的幾個夥計送一套裝備過來。本來他還想帶幾個人,可是張淺淩說多帶一個就多死一個,還是不帶的好,李成風就也沒再堅持,隻說我們人多一輛車坐不下,帶個人當司機幫忙開車,拿行李,到了山腳下就讓人回來,張淺淩也就沒再說什麼。
現在是下午兩點十七分。
我坐在汽車後座上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機,這樣坐著實在是太無聊了。但是這該死的手機偏偏不爭氣,玩了沒一會兒就沒電了。我的手機是2003年大學快畢業的時候爺爺獎勵給我的,是這時期比較昂貴的觸屏手機,挺小巧,就是有點費電。現在用了還不到一年,那電池明顯的沒以前好用了。
我看了一眼前麵正在開車的李成風。本來應該是張淺淩開車的,李成風就是不準,一到車邊就把他往副駕駛座位上一按,說你就給我在這兒好好坐著一會兒還要爬山你就給我省點勁兒吧。張淺淩也沒反駁,上了車之後就閉目養神,沒說一句話。
李成風那個高鼻梁的夥計把我們的行李塞進了後備箱。本來就預備了兩輛越野車,另一輛就是那個夥計開。王昔漠是開不了那路況不大好的公路的。李成風吩咐我坐到他這輛車上來,柔兒和李揚他們都在後麵的車上。我心說這是唱哪一出啊還故意把我們分開,難道是怕我們造反把我押在這裏當人質?!我靠!
車子駛上了公路,一路上李成風都哼著小曲兒,好像我們這次是去觀光旅遊似的。而張淺淩除了閉目養神就是盯著窗外發呆,跟塊石頭一樣。我心中暗自叫苦:我去,這是專門折磨我嗎!跟這兩個不大正常的家夥待在一起,是要刻意考驗我的承受能力嗎?這是要鬧哪樣!
我閉上了眼睛決定學張淺淩閉目養神。這幾天發生的一係列事情在我的眼前反複的出現。想完一遍之後我就發現,坐在我前麵的兩個家夥,不是人!
張淺淩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可是他和李成風是"很多年的老搭檔"了。很多年,至少六七年吧?李成風大約三十歲,這還算正常,可是六七年前的張淺淩同誌應該隻有十三四歲吧?他說他十五歲那年差點死在那個周字古墓裏,這也證明了我的猜測。可那樣的話他的身手又要從什麼時候練起啊?三歲?四歲?——這這這……我無法接受。十三四歲的我在幹什麼啊?念書?和作業鬥爭?應付考試?哎,人生啊……
而且對於張淺淩這個人我到現在還基本上算是一無所知。現在又多了一個李成風,也是個我根本就不了解的人。雖然我想他們應該不會害我們,可是總覺得有點不放心。又想起之前的"張家",就覺得張淺淩絕對不是什麼簡單的角色,在張家地位應該也不低。另外爺爺之前說過,張淺淩對這個"局"的了解比爺爺他們的都要深很多。而我猜測,他和那個"局"必定有著很大的關係。
"喲,陳爺,想什麼呢?"坐在前麵的李成風突然轉頭問我。
"那個……"我坐直了身子,"沒什麼,不過那個‘爺‘字可是不敢當。"
"那就叫你小陳如何?"李成風笑道。
我有些尷尬的跟著笑了笑:"那……好啊。"心說這人是怎麼了突然想起了稱呼問題還是怎麼著。不過李成風好像根本沒看出我的尷尬,笑著把頭轉了回去。
兩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汗騰格裏峰山腳下的旅遊點。據資料顯示,汗騰格裏峰腳下有一條古道,是戶外探險運動者的天堂。這一次,也許我們就要從那裏上去吧?果不其然,下車之後李成風就指著手中的地圖問張淺淩:"怎麼,走古道上去?"
張淺淩點頭,伸手在地圖上比劃了一下:"古道還是很好走的,我們要繞到南麵,從那裏上去就行了。"
我們從後備箱裏取出了裝備背上,張淺淩把他的那把刀和裝備包一起背上之後掏出他的手機把裏麵的電話卡取出來折斷,隨手一丟,然後一隻手從背包側麵取出了一隻指北針和氣壓計,衝我們道:"走吧。"
我有些奇怪的看向李成風:"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這樣的人在道兒上挺搶手的,人人都想搭上,有好幾股勢力盯著他,電話跟蹤就是一種很好的定位方式。淺淩其實不想讓那個古墓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得防著點兒。"李成風解釋道,"在道兒上混的,對誰都得留點心眼兒。不是誰都可以隨便相信的。"
"小誠,準備出發咯。"李揚走到我身邊,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沉默的點點頭,一想起前路漫漫,危機四伏,心中就不由得多了一分緊張。
"出發!"李成風打了個呼哨。我和柔兒對視了一眼,跟了上去。
我們一開始沿著古道前行。路很好走,都是土路,偶爾有些碎石。張淺淩帶我們拐過一個彎兒之後就不再沿著古道前進,而是挑了一條到處都是雜草的無人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