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漢難敵群狼惡(一)(1 / 2)

接近中午的時候,細密的雪粒開始灑落下來,不多久,雪粒就變成了紛紛揚揚的如同鵝毛一般大的雪花,朔風卷積著雪花,吹得人睜不開眼睛,雪橇速度漸漸變慢下來。“老爹,咱們還是找個地方避一避吧?兩匹馬也得緩緩腳力了!”鐵馬大聲說,聲音被風吹得飄出很遠。“附近哪裏有地方能避雪?”依布坦也大聲問。“我記得前麵不遠,有個小山頭,叫小岩山,上麵有一座當年暗夜族修建的瞭望塔,現在肯定荒廢了,不過應該還沒有倒塌,咱們可以去那裏歇歇腳!”“好,就去那裏!”鐵馬左手一拉韁繩,瘦鬼胖貓拉著雪橇往東北方跑起來。走了沒有多遠,冰河在後麵忽然喊:“快!快走!有東西追上來了!”依布坦扭頭一看,隻見幾隻野獸飛馳而來,速度非常快,他大叫一聲:“什麼東西?”“不知道,好像是什麼野獸!”冰河說。“有幾個?長什麼樣子?”鐵馬頭也不回問。“三隻,我隻看到三隻!”冰河說,“好像是座狼!不過比狼個頭大!他們速度好快啊!”鐵馬不再問話,他猛地一抖韁繩,瘦鬼胖貓好像也明白了危險的處境,四蹄紛飛,雪橇像是離弦之箭一樣,再次飛馳起來,三隻野獸在後麵緊追不舍,離雪橇越來越近。“老爹!你來駕車!”鐵馬站起來,把韁繩交給依布坦,然後從身上摘下弓箭,“穩住!穩住!”老爹一收韁繩,雪橇速度逐漸減慢下來,等到三隻野獸中跑的最快的一隻追到近前的時候,依布坦猛地拉住雪橇,在野獸與雪橇交錯的一瞬間,鐵馬張弓搭箭,一箭射去,那隻野獸咽喉中箭,翻轉著倒在地上。老爹猛地一抖韁繩,雪橇又飛馳起來,剩下兩隻野獸微微一停頓,被甩在了後麵,但是沒多久又追了上來。依布坦站直了身子駕著雪橇,如銀的發須飄動著,露出他如孩童般紅潤的臉頰。等到兩隻野獸再次迫近,鐵馬連射幾箭,都被野獸躲了過去,第五次才又射倒一隻,另外一隻看到之後,不敢再追,翻過身跑掉了。依布坦緩緩停下雪橇,圈過馬頭,往來路上跑回去,一直跑到那隻野獸的屍體邊上。胖貓瘦鬼一番飛奔,粗濁的白汽從鼻孔中噴出來,像是兩條濃煙柱一樣。那隻野獸長著小巧的頭顱,兩隻尖細的耳朵貼在頭上,半張的嘴裏露出尖利的牙齒,鐵馬的那隻箭從嘴裏射進去,正中它的咽喉。它的四肢粗壯有力,爪子鋒利而結實,尾巴前端很粗,尾部卻一下子變細,像是被擠壓過一樣。看上去這種野獸像是座狼和其他物種的雜交體,或者是一種變異的野獸。“是不是那天追你的東西?”依布坦問。“對!”鐵馬大聲回答,他蹲下身子仔細看了看說,“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野獸,像是座狼,又像是猛獁虎。有誰會養這樣的野獸?”“看看它的牙齒!小心有毒!”依布坦說。鐵馬掰開野獸的嘴,看了看牙齒的形狀,說:“牙齒的形狀和傷口上的完全一樣,我那兩個隨從身上的咬痕就是它們的。這到底是什麼東西?”鐵馬像是在自言自語,“有鋒利的牙齒,巨大的力量,還有可以灼傷人的毒牙,什麼東西擁有如此可怕的能力?毒狼獸?”“這個名字起得不錯嘛!”依布坦說。“有空再研究吧!”鐵馬站起來說,“要是再有一大批追上來,咱們可就麻煩大了!”雪橇繼續飛馳起來,午後,風小了些,但是大雪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漫天的飛雪嚴重影響到了他們的行程,一直到傍晚的時候,他們才趕到了小岩山腳下,這座山的山坡雖然不算是很高,也不是很陡峭,但是飛奔了一天的兩匹馬已經很疲憊,腳程越來越慢,三個人從雪橇上下來,徒步前行,隻讓兩匹馬拉著東西,這樣一來,他們的速度就變得更慢了,好在這座山光禿禿的沒有什麼樹,隻有不多的一些灌木,要不然就更難前行了。終於,他們看到了在飛雪中的黑黝黝矗立著的壁壘,不由得精神一振,已經疲乏的腳步也加快了。這座瞭望塔已經非常殘破,塔身到處都是風化的痕跡,石頭縫隙裏的泥土上掛滿冰淩和殘留的雪,還沒有完全腐爛的枯草在威風中抖動著,瞭望塔四周荒草叢生,幾從灌木長在近旁,像是埋伏起來的守衛。殘缺不全的橡木塔門像是一個飽經滄桑的老人在風中喘息著,北風夾雜著雪花不時地從門縫和瞭望口灌進去,不過木門非常厚實,而且瞭望塔的塔頂沒有損壞,和雪地過夜相比,這裏簡直就是一家豪華旅店了。鐵馬繞著瞭望塔巡視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於是,他們卸下雪橇上的東西,把兩匹馬也拉進瞭望塔裏,隻把雪橇留在外麵。冰河去砍了一些灌木回來,依布坦老爹生起火來,湊著火堆,他們一邊吃東西,一邊烘烤著已經濕透了的衣服。“我不喜歡這裏,這個地方讓我毛骨悚然。”依布坦四處看了看說。“怎麼了老爹?”鐵馬說,“想家了?”“哈,老爹怎麼會那麼沒出息?你是說小冰河吧?”依布坦說。冰河沒有回話,盯著火光,呆呆地出著神,老爹拍了他一下:“臭小子,真想家呢?”“魔書!”冰河忽然說。“什麼?”依布坦問。“我說魔術!一定是魔法書!”冰河說,“咱們剛才遇到的毒狼獸,是有人專門培養的!鐵馬叔叔說過,魔法書上記載著宇宙間最強大的魔法,還記錄著將不同物種雜交的辦法,我覺得,這種怪獸一定是按照魔書上的記載的方法,把幾個不同物種的野獸雜交培育出來的!”“啊,有道理!”依布坦怪叫一聲,“臭小子,有你的,我怎麼就沒想到!”“可是他們培育這種東西做什麼呢?”冰河又說,好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老爹。“還用問,當然是對付咱們幾個人的!”老爹說,“小子,剛才我還覺得你挺聰明的,看來還是不如老爹嘛!”“可是,還有個很重要的問題。”鐵馬笑著說。“嗯,我也沒想明白這個問題呢!”冰河說。依布坦看了看冰河,又看了看鐵馬,問:“你們倆說的是什麼啊?老爹最討厭猜啞謎,趕緊痛痛快快說出來,免得老爹心裏悶得慌!”冰河說:“我猜鐵馬叔叔的意思是想說,為什麼他們這麼早就把這麼秘密的武器派出來,不怕暴露目標,讓咱們有所防備嗎?”鐵馬點點頭,說:“冰河猜的不錯,我也在懷疑這個,而且還有一點,他們造出這樣的怪獸來,到底是什麼用意,是想對付什麼呢?我想,他們不會就是為了追殺咱們幾個,奪走神劍這麼簡單。”“說的是啊,神劍再厲害,也不過就剩下兩把而已,如果真的是千軍萬馬廝殺起來,”依布坦嘿一笑,“還不如老爹的大火球好用呢!”“再說了,這東西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纏的嘛。”冰河笑著對老爹說。“可要是大群的毒狼獸衝過來,也是難對付得很。”鐵馬說,“我現在最擔心的倒不是毒狼獸,而是不知道敵人背後還隱藏著多少秘密,也猜不到到底他們有什麼陰謀,咱們甚至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別想了,吃飯,吃飯,”依布坦說,“有什麼事都等到了冰原城,見到你爹了說。”“好,”鐵馬從冰河手裏結果一塊鹿肉,咬了一口說,“不過,路上要多加小心了,免得見不到冰原城的太陽,喝不到冰原城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