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拳風變,巔峰現(1 / 2)

把經過講給張濤,張濤久久不語,他上過戰場,也經曆過生死,但孫棟梁的人生,要遠超他想象。是什麼能讓一個人,變成如此殘忍堅毅,‘傷口撒鹽’這樣的練功方式,都能用上的人,‘走火入魔’的程度,要遠比他深。

孫棟梁或許有故事,可崔山鷹不想去了解,再有故意也是一個死人,為他唏噓,值得嗎?他給崔山鷹留下的印象,甚至不如王龍虎,至少王龍虎還懂得什麼叫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孫棟梁活著至臨死,隻為殺戳,從未改變。

如果說孫棟梁死了有些可惜,那些因為孫棟梁而死的無辜人,又能去哪裏說理!

儒以文亂法,俠以武犯禁,兩者皆不可取。更何況孫棟梁算不上俠,最多是以武犯禁的敗類,殺的是普通,傳的是百年罵名,自身意誌再堅毅,也不過是為了從惡,魔入深淵。

孫棟梁的武,是為了殺戳,且不問緣由,隻為了殺戳而殺戳,偏離正道。

路以走絕,回不了頭!

這樣的人練拳,不如不練,當初傳他拳術之人,如在世,定然仰天長歎,如靈下有知,定悔不當初。

師傳徒,德放首,自古習武先講德,武德是一個武者最基本的功夫。

下午,天沒黑莫開來推掉應酬,趕了回來。

崔山鷹身上有傷,動不了手,但魚頭能啊,這小子也是個武癡,身上功夫不低,跟張濤在擂台上玩了好久。不過魚頭手收不住,打人比崔山鷹還重。

晚上可心居,崔山鷹擺了一桌,就莫開來,張濤,魚頭加崔山鷹四個人,沒再招呼別人,菜,八涼八熱,酒,國酒茅台,正兒八經的一桌席麵。

“山鷹,咱們四個點這麼做什麼,吃的完嗎?”莫開來不是差錢的人,但為人卻不講究浪費,該花錢的時候,從來不節省,不該花的時候,也不主張奢侈。

崔山鷹笑著說:“其實,早應該擺上這麼一桌,莫大哥跟山鷹非親非故,對小子禮遇有加不說,拳術上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猿功拳讓小子受益匪淺,這桌算是點心意,禮薄莫大哥勿怪。”

專門擺酒,是為莫開來傳拳之義。

莫開來嘿嘿笑著道:“你這小子,抽什麼瘋,教你猿功拳,是瞧著你順眼,今天是怎麼了,真沒別的事兒?”他又不傻,崔山鷹弄的這麼正式,背後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東西。

“來,咱們邊吃邊聊!”崔山鷹沒回答,而是笑著招呼大家動筷子。

……

回到酒店,一個房間,兩張床的商務房,魚頭和崔山鷹在床上躺著,兩人都喝了酒,量不少,卻沒醉。兩人打小偷老爺子酒長大的,酒量都不錯。

“少爺,你對上孫棟梁怕了沒?”魚頭靠著床頭問。

崔山鷹說:“怕啥?”

“孫棟梁是亡命之徒,逢人便殺,手下幾乎是從不留活口,你在柳家老宅等著他,心裏就沒啥想法?”魚頭好奇問。

崔山鷹咧嘴笑了笑,說:“當初明知道偷老爺子藏酒喝會挨打,那咱們怎麼還去偷著喝呢?”

魚頭抓了抓頭,憨笑說:“這能一樣嗎,那是偷酒,逮著了老爺子還真能打死咱們?”收起笑容,又說:“可惡猴孫棟梁不會啊,碰上他,兩人必有一死!”

魚頭不傻,是外表看著憨厚,其實心眼比誰都不少,跟他玩心計的人,還不見得誰玩的過誰呢。

崔山鷹想了想說:“當時,還真沒怕,我覺得孫棟梁打不過我,就算死,最後死的肯定也是他。”

這是崔山鷹的心裏話,不怕的前提,是有不懼的底氣,崔山鷹信的不是手中刀,而是自己十年苦修,孫棟梁再凶,自己想殺就能殺他,他跑不了。

人不輕狂枉少年!

崔山鷹十八歲,正是年少輕狂的年紀,十八歲的年輕人就講怕,那這十幾年的拳不白練了嗎。

初生牛犢不怕虎,從出來,崔山鷹未曾一敗,未受一挫,哪怕是當夜,替老爺子守靈,也是站著吐血,與他對戰之人,無人完好。

氣,如虹。

勢,鎮天。

崔山鷹心裏對上誰,都是一個字‘戰’,‘怕’離他很遙遠。這時候的崔山鷹,心裏刻記的是,哪怕叫人打死,也不會服輸,想的是,不能給崔家丟臉,不能給老爺子丟人,不能給‘形意拳’摸黑。

魚頭嘿嘿笑了兩聲,雖然他不知道崔山鷹現在心裏的真實想法,但這事要換了是他,他也不怕,有什麼好怕,再強能強過老爺子?別說怕,魚頭聽人說多了孫棟梁有多凶多惡,心裏頭都癢癢,想要跟他打打呢,可以讓自家少爺打死了。

“魚頭,還記得老爺子常說的話嗎,練拳如做人,做事如做人,做事不做絕,有退路,好回頭!”崔山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