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崔山鷹起來的時候天還沒亮。
校園假山旁的小樹林中,站了一個小時的樁,過到操場這邊,操場已經有人在晨練。
山鷹國術社的成員,十幾人,不是太多,能堅持到現在的,都是真心喜歡的,平常程子衣早上會來,如果程子衣早上不來的話,吳靜會幫忙看著,經過半個學期的磨合,國術社的成員總數已經超過千人,但每天能堅持來練的就那麼幾十號人。
學校裏的山鷹國術社,隻是一個鬆散的社團組織,沒有硬性規定要誰天天都練,隻要你喜歡,社團有活動積極參加,就可以加入進來。崔山鷹當初創建山鷹國術社的目的,也是想讓更多的人,知道了解形意拳!
“社長!”吳靜停手,看著崔山鷹過來笑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學校還沒正式開課,這也是崔山鷹年後第一次在操場上露麵。
崔山鷹笑著說:“剛回來沒幾天,一直在武館那邊,國術社讓你費心了!”
吳靜搖頭嬌笑著說:“大家都是同學,為了一個愛好聚集到一起,習慣了,要是每天早上不動動,身上還不舒服呢,沒什麼費心不費心的!”
既然來了,崔山鷹帶著國術社成員,打了兩趟拳,給大家糾正了下架子。
教人的時候,也是在教己!
晨練完以後,本來崔山鷹是要跟吳靜他們去食堂吃早飯的,不過走到半路上,接到了崔三傑的電話,崔山鷹跟吳靜他們打了個招呼,說自己有事回宿舍。
崔三傑沒事兒,不會給崔山鷹打電話的!
“爹,有事?”
路邊崔山鷹找了個沒人的椅子,坐了下。
崔三傑說:“沒大事,就是想問問你收徒的事兒,準備的怎麼樣了。你現在是師父,有些東西當爹的不問,但是要說,你終歸還是我兒子,是老崔家裏的人!”
崔山鷹笑了笑,道:“爹,瞧您說的,兒子又沒說不叫你說,這麼多年罵我的時候還少?想說啥,您就說,想罵就罵,老子打兒子,天經地義,我還敢跟您瞪眼睛?”
“你小子!”崔三傑笑罵了聲,他說的,跟崔山鷹講的,壓根就不是一回事兒。他說的是輩分,崔山鷹講的倫理,門派裏有門派裏的規矩,一個行當,也有一個行當的規矩。
崔山鷹是崔三傑兒子不假,可崔山鷹出師了,老爺子講的,武行裏,崔山鷹能自己當家!
“你有個計劃沒?”崔三傑問。
崔山鷹笑著說:“本來想這兩天就打電話跟您說的,這次南下,兒子辦了三件事!”
“哪三件事兒?”
“了怨,揚名,開武館!”崔山鷹話簡單,別人聽不明白,但崔三傑一定能聽懂。
崔三傑沉默了會問:“開武館?”
崔山鷹點頭說:“對,開武館,打以後起兩廣武館有十四家!”
“想好了?武館一開,名你要占,山你要抗,館你也要鎮!”崔三傑聲音裏沒太多起伏,就是把話說給崔山鷹聽,要讓他明白裏麵的厲害關係。
崔山鷹笑著道:“非開不可,不是我強求,是兩廣武行硬搬了把椅子讓你兒子坐,坐不坐的穩當,憑手說話,回頭武館開了,我準備讓我魚頭留在兩廣,崔家不是隻有我一人!”
崔三傑皺了皺眉:“魚頭?不早了點嗎?”
崔山鷹想了想,道:“本來我也這麼想,但是孫蕊說,我這個年紀更小的都成名了,難道要壓著自己師弟?我一想也是,都是自己家人,何必壓著呢,哪怕是倒了,那也能在爬起來,畢竟人還年輕,多摔打摔打不見得就是壞事!”
稍微停頓了下,又說:“回頭我讓南宮應龍留在兩廣呆幾個月,這事兒已經定下了!”
崔三傑道:“你說行,那就聽你的,往後崔家是你們的,我們都老了!”
崔山鷹就知道崔三傑不會反對,對於魚頭來講,兩廣也是個成名的地兒,台子給他搭好,戲要他自己唱,唱的好,天下名揚,唱不好,無非也就是回來再練十年!
年輕是資本,贏的起,同樣也輸得起。
人生起起伏伏幾十年,這才不過剛走一小點。
崔山鷹接著道:“收徒的事兒,我準備在兩廣辦!”
“在兩廣辦?”崔三傑說:“你可想好了,你的師叔伯們都在北邊,你第一次開山門卻選在了南邊,就算我不說,難免別人不會有意見。崔家是你的根,名聲是老爺子給的,裏麵分量你自己掂。”
聽的出來,崔三傑對崔山鷹把收徒儀式放在南邊辦有意見。
崔山鷹平淡道:“爹,你說的兒子都懂。三十年前老爺子南下兩廣,獨戰武館十三家,揚名天下,名傳四海,當時崔家人已經能在兩廣開館了,可老爺子隻在當地教了兩年拳,人就回了河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