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山鷹話裏已經很清楚了,錢,他不要。但是需要周海在這事情上給他一個交代,要讓崔山鷹心裏把火氣消下去,也要讓人傳出去,在江湖上不丟麵子。
崔山鷹不丟麵子,那就要丟周家兄弟的麵子,這筆賬誰都會算,也都能算的明白。
“別的法子不行嗎?”周海眯著眼睛望著崔山鷹問。
崔山鷹笑了笑,反問道:“別的法子是哪門的法子?我可沒吵吵著要斷誰胳膊斷誰腿的。”
周海沒接崔山鷹的話茬,而是道:“崔老弟你也是大手筆啊,一句話叫了上百人來我這帝王會所,是打算真把哥哥這裏拆了燒了?”
上百人?
人在哪呢,崔山鷹沒看見,但是周海既然說了,那在帝王會所裏,肯定是有這些人在呢。
崔山鷹笑著平淡道:“那可沒準,我總不能往後出去吃個飯,都還得提心吊膽的擔心自己的胳膊腿吧!”
周海拿出香煙來,後麵站著的芳姐遞過來火來給他點了上。本來周海的眼睛就小,再一眯,就更小了。
望著崔山鷹輕聲說:“崔兄弟要真那麼幹了,說不得你這胳膊腿還真就沒了呢!”
話不輕不重,卻帶著濃濃威脅。
崔山鷹笑著搖頭說:“沒用,周老板你是生意人,我呢,祖輩是靠著教拳吃飯的不假,可同樣是江湖人,往上數三代,都是吃這碗飯的,要是沒點本事,周老板你也不會擺這麼大陣勢,對不?”說著,朝周海身後那幾個保鏢看了一眼。
他敢威脅崔山鷹,那崔山鷹又有什麼不敢威脅他的呢,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崔山鷹雖然不是光著腳,可周海也不見得就不怕紮腳。
周家兄弟不是什麼好人,老崔家同樣不是善茬,真要打起來了,誰生誰死,還不指不定呢!
“沒到那種程度吧?”周海問。
崔山鷹收起笑臉來,道:“到沒到,周老板你自己清楚,今天要不我是功夫還算紮實,說不定就栽了。總不能讓周老板嘴一張一閉,事情就過去了不是!”
沒個交代,不給個說法,這事兒完不了。
崔山鷹既然動用了崔家的關係,那今天這事情就的好好說道說道,要說道不清楚,真砸了周家兄弟的帝王會所,這事情崔山鷹也不是幹不出來。
江湖就這大,你自認是裏麵的人,那就得懂裏麵的規矩。
崔山鷹晚上來,也不是跟周家兄弟言和的。
周海抽著煙,也沒在說話,眯著眼睛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崔山鷹也沒逼他,反正時間還早呢。
那邊李玉龍不知道跟人家小服務員說了啥,已經把人哄高興了,這小子到是不認生,當著人家的麵竟然泡上妞兒了。
“這兩位年輕人是?”周海朝李玉龍和郝猛看了眼,有些好奇的問。
崔山鷹笑著說:“周老板,你是明白人,你敢動,我就敢吃,我身邊的是普通人,可不在我身邊的,卻不見得是普通人。我不是警察,跟你翻臉,也不會守規矩。”
說完指了指李玉龍道:“我大徒弟!”至於旁邊坐著的郝猛,崔山鷹沒介紹!
周海眼神一縮,緊接著嗬嗬又笑起來,轉頭對芳姐吩咐說:“去,把老二喊過來,就說我有話跟他講。”
“是!”
芳姐轉身朝房間外麵走去!
周海把酒拿過來打開,親自給崔山鷹倒了一杯,也給自己倒了一杯,笑著說:“崔老弟,喝一個?”
“喝酒不急,等說明白講清楚了在喝也不遲!”崔山鷹平淡道。
跟周海喝酒,喝不出味道來。
周海嗬嗬一笑,自己仰頭,整整幹掉了一杯二兩,像是對崔山鷹說,又是像在自言自語:“我老周來京城有二十年了,不敢說什麼樣的大風大浪都見過,能走到今天這步,也是腦袋頂脖子上,硬抗過來的。不是沒被人逼過,沒想到啊,這到老,到老,還讓年輕人騎到了脖子上!”
崔山鷹接聲道:“周老板是個人物,誰敢騎到你脖子上?這不是自己想找死嗎。話又說回來了,有些事情,不是靠說就能擺平的,大話誰不會講呢,江湖上的人,無非兩種,一種是守規矩的,一種是沒規矩的,守規矩的人山鷹見過,沒規矩的人,山鷹也見過,想要在這江湖上混,不管別人,先要管好自己,守好規矩,既然自己不守規矩,那就怨不得別人不知道規矩。”
“嗬嗬!”周海眯著眼睛笑了。
“規矩?哈哈,規矩是個屁啊,規矩能大的過拳頭嗎,要我說,拳頭大了,就是規矩!”
崔山鷹好一會兒,才開口說:“這話也對,問題是周老板你的拳頭是不是真有別人的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