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無所處的樹幹在嚴寒裏慫拉著腰肢像是畏寒一般,卻還是默默的守著它一隅的天空,不管旁人的視線迎之招展著。我忽然的就對它笑了起來,這與先前的心情不同,也不同於多年前種下它的心情。小孩子的心性,從來都是好奇與新穎的,除卻那些之外的,我此刻是帶了不願打擾它的沉睡符合了這樣的天氣而滿足起來。
我尚是找不到年幼時的那些心境,說來也是委實不易的,一個人尚能從回憶裏做到留念,不能不說是那樣的過去不願被割舍的,雖然做到最多的不是留念不是惋惜,更不是他人嗤笑的悲春傷秋,而是找不到當時堅持的理由。我也並未曾言說當日的晦澀與荒蕪,歲月是消瘦在紅燈酒綠的光影裏,當我試圖靠近時,才發現那些沿途拾起的荒涼也不是我最初的堅持,而後演變成不一樣的認知與初衷,到與我再無瓜葛。
大抵是近日的睡夢裏常常夢到一些離奇的場景,與現實裏是南轅北轍的,卻還是會生出一些紛擾在現實裏沉浮與掙紮。我也是在之後才有所才有所察覺的,一直都知道睡眠向來極淺,心裏裝了事之後更是輾轉反側了。一直想知道當初他們唱歌時的心情,我一邊聽一邊學著哼幾句,而後笑話他們不累麼?其中小宋回答我說,等到你也經曆的時候就知道累不累了。當時尚有困惑,可是知道後來才知道,這與累沒有半點瓜葛,而是敢不敢願不願意。
這不免覺得我所執拗的隻是往日裏被歲月侵擾的一種牽絆,這些就如同我失眠裏反複低唱的歌詞,溫柔與低啞融合在一起成了不願啟齒的感傷。前陣子便對父親說了一些憂心煩惱的事,吵吵鬧鬧的連夜裏都睡得極不安穩。
母親近來對我的關心似乎多加了幾分,常是勸說我凡事看淡一點,心裏不痛快了就回家做好吃的給我。心裏自是感動不已的,卻隻能對左顧言他的敷衍母親,那些所謂的委屈事兒在母親的安慰裏也就不值一提的。常常也是這樣覺得,在家裏我可是放肆的揮霍父母的愛意,而出門在外後,怎樣的不在意其實都是在意的。不能不說,我時至今日都是拒絕長大的。
如今歲月須臾,僅是一時片刻便懂得了是日催人老,當我幡然時才恍然那一段被看似青蔥的歲月錯不在你我,而是當時的不夠認真而恍惚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