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別再見他(1 / 1)

汽車停在白色噴泉旁,車內見不到陸昭南的身影,隻有開車的心腹在前座等待。方宿冷冷地盯著路過的羅小魚,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似的,令她不禁泛起雞皮疙瘩。

客廳裏靜悄悄的,如同一座噬人的墳墓,半個人影也沒有。羅小魚剛鬆了口氣,很快樓梯間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她一凜,抬頭看見陸昭南拿著一份文件快步走下樓梯,麵無表情地瞥她一眼。

羅小魚哆哆嗦嗦地退避在旁,想要開口解釋:“三少,我……”

然而他未做半分停留,迅速從她身側經過,攜起一陣風,留給她筆挺冷漠的背影。等她再追到門口的時候,汽車已經發動,卷起地上的塵土,很快駛出了別墅。

羅小魚頓時釋然了,原來他是回來取東西的。不過這種小事以前都是叫手下跑腿的,今天怎麼親自過來了?

偏偏她剛剛還想和他解釋清楚,現在悔得腸子都快青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把自己抽醒。原來他根本不在意她,限製她的自由或許隻是想控製住她,不把他的秘密泄露出去。

羅小魚如釋重負的同時又覺得非常尷尬,從頭到尾都是在自作多情啊,隻怕他心裏正不知怎麼笑話她呢。

陸昭南夜歸的時候,與往常並無不同,除了看向羅小魚的眼神變得極冷,冷到她在三伏天裏打了一個寒戰,怯怯地退到旁邊不敢說話。

他不耐地解開領帶,脫下淺灰色的西裝,劈頭蓋臉地甩向她,沉聲命令:“去放水,我要洗澡。”

羅小魚被巨大的衝勁砸得後退半步,趕緊接過蒙在她臉上的外套,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啊?”

陸昭南眉宇一沉,不悅道:“啊什麼?去二樓放水。”到底不是伺候慣的丫鬟,一點沒有眼力見,整天大驚小怪的。

“可是……”神經病啊,她從沒幫忙做過這麼私密的事,他以前不都是親自動手的嗎?

見她滿臉不情願的模樣,他憋了一天火氣終於按捺不住,厲聲嗬斥:“還不快去!”

宛如當空棒喝,羅小魚嚇得身子都軟了,唯唯諾諾地上了二樓,踏進扶手左側的房間。陸昭南的臥室留給她不好的印象,記得初來乍到的晚上,曾被這扇門裏飛出來的某物正中靶心。還有那間令她產生心理陰影的書房,隻要是他的地盤,全屬於危險禁地。

羅小魚將燒好的熱水倒入浴缸,平時為陶小姐做多了這些瑣事,倒也不太生疏。隻是陶可玲既要在熱湯裏滴香露、精油,又要加半盆玫瑰花瓣,他需不需要也在水裏飄幾片?

算了,他一個大男人,放什麼花瓣,自作主張嫌命長嗎?

羅小魚暗暗吐槽一句,試了水溫,剛好。她轉身出去的時候,陸昭南正迎麵走進盥洗室,趕緊乖巧地回複他:“三少,水放好了。”

他凝視她片刻,忽然道:“你爹的病,我會派個軍醫過去看看。”啊咧?他會有這麼好!然而下一句話卻立刻澆滅她心中燃起的感激,“以後別再和那個男人見麵。”

羅小魚萬分錯愕地抬頭,恰好撞進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裏,從他麵無表情的命令中,她探究不出半分痕跡。他眉頭緊鎖,顯然極其不滿她此時的沉默,一把抓住她的手拉近,寒聲逼問:“我的話你聽到了嗎?”

“聽,聽到了。”

“你喜歡他?”

“不喜歡。”羅小魚從未低估過這個男人可怕的實力,如果他願意深入調查的話,不止張家有幾口人,就連有多少畝地,養了多少牲口都會一清二楚。

陸昭南近在咫尺地觀察她煞白的麵容,仿佛在分辨她脫口而出的答案是真還是假。白天的情景仍然清晰地浮現在眼前,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但那副欲語還羞的作態分明就是有什麼。他們站在一起的身影是那麼地和諧般配,同樣年少無知,青澀懵懂,然而他絕不願也絕不會做無私成全的聖人。

羅小魚在他嚴寒的目光下無處遁形,臉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經過一番天人交戰,鼓起勇氣冒死問道:“三少,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她瞪大圓溜溜的杏眼,疑惑地望著他,想要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

陸昭南嘴角抽搐,啞然失笑,這丫頭是神經太粗,還是膽子太大?他沒有放下麵子給予回複,卻終於放開她,有些疲憊地吩咐:“出去吧。”不過是個懂得順從的女人罷了,還不值得花費太多的心思。

原來是真的……

但是她絕對沒有辦法接受種馬男。況且陶小姐一直心心念念地要嫁給他!她插上一腳算什麼?嗬,管得真寬,她就等著十年後的將來軍閥垮台,放串鞭炮除除晦氣。

羅小魚這樣想著,紛亂的心情漸漸平靜,決定以不變應萬變,繼而琢磨下一個問題。

她到底哪點吸引了他?這副身體雖然五官長得不差,但餓得瘦骨嶙峋,沒有一點女人味,向他投懷送抱的美人應該數不勝數才是。正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難道吃膩了山珍海味,想換換清粥小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