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景年冷冷地盯著她,這個女人他曾動心過,也曾有意要納她為妾,這樣就可以同時成全自己和胞妹,可如今霍景時死了,而且還是被殘忍地割喉殺害。他對這個女人最後一絲若有若無的情愫也焚燒殆盡,隻剩下血債血償的仇恨。
“二太太這麼緊張幹什麼?”霍景年嗤笑一句,“你有狗膽對景時下此毒手,難道還怕死嗎?”說罷,慢慢地走到最近的沙發上坐下,痛心疾首地問,“為什麼?為什麼會是你?”
羅小魚自知今天難逃一死,心態也豁達起來,也隻冷冷回答:“沒有為什麼,是她先惹我的。”
一個隨從聽令,上前抱起陸嘉生,他迅速掙紮嚎哭起來,卻被大手粗魯地捂住嘴巴,發不出一絲聲響。陸嘉生再怎麼和羅小魚隔心,那也是自己肚子裏爬出來的親骨肉,她淒厲地大叫:“放開他,冤有頭債有主,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尋仇找我一人就好。”
霍景年聞言,立即走近,用盡全身的力氣煽了羅小魚無數個耳光,直打得她眼冒金星,耳朵失鳴,發髻散亂地歪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臉頰上的紅手印淒豔無比,一縷鮮血順著破裂的嘴角蜿蜒流下。
他冷笑:“現在殺你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要你跪在景時的墓前磕頭懺悔,自殺謝罪,你若不肯自盡,就別怪我對你的兒子不客氣。”
唯有這樣,才是從身心到尊嚴的徹底踐踏。
難為羅小魚還能在耳鳴的情況下聽清那人的話,語無倫次地回答:“好,我自盡,你們放了我的孩子。”
霍景年一把拎起她的衣領,咬牙切齒:“那你現在就乖乖地跟我們走。”
一行人出門,門外早有內應,方宿默著臉迎過來,看清除了羅小魚,他們手中還挾持著陸嘉生,當即慌了神,阻道:“霍二少,大少爺他……”
“放心,”霍景年冷冷打斷,“隻要她肯乖乖自裁認罪,景時的事就算了斷了,我不會對他怎麼樣的。”
兩大軍閥結盟下的利益千絲萬縷,除了晉中安係,還有無數的地方勢力需要防備。順係和安係若執意為了霍景時之事翻臉,隻會便宜其他的軍閥隔岸觀火,坐收漁翁之利。因小失大,主次不分,這也不是霍景年想要看到的結果。然而,就算不欲直接和陸昭南鬧翻,霍景時也不能不明不白地死了。
這口惡氣,他一定要出。
方宿鬆了一口氣,恨聲道:“霍二少,就是這個妖女對大太太狠下毒手,還一次次地蠱惑大帥犯下大錯。妖女一日不死,我心一日不安,大太太在九泉之下也一日不得安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