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噶然停止,幾個黑衣人蒙麵人從車子裏走下來,用腳踢了了踢躺在沙粒上的王文峰。隻見他癱軟在沙灘上,嘴裏噴出的鮮血染紅了半邊沙灘。幾個人獰笑一聲,也不說話,紛紛跳上車,揚長而去。王文峰做了一個夢。不,很多的夢。夢到了所有和自己有關係的女人;在學校時的小女友婷婷,尚小芸,柳青,柳月,趙小楠,林希兒,藍若兒………………漆黑的夜色,他一個人漂浮在大海上,而所有的女人卻坐在一艘豪華的遊艇上麵。每一個人都身著豔麗的服裝,站在那裏指指點點,憑欄遠望著。而自己就在水裏痛苦掙紮,拚命地喝著又苦又鹹的海水。眼看就要沉下去,自己拚命的遊動,呼喊,所有的女人卻根本不管他。忘情的在在甲板上嬉戲。……豔陽高照,見自己的老母親和老父親,似乎比以前更加蒼老了許多。他買了很多的東西孝敬他們,卻被他們統統的扔大門外,理由是這麼大了還沒有把兒媳婦領回家,耽誤他們抱孫子了。……秋風蕭瑟,他一個人無助的走在大街上,冰冷的雨斜斜的密織著,自己饑寒交迫的在秋雨裏遊蕩,像遊魂野鬼一樣。突然,風雨中一個閃電過後,緊接著一個炸雷響在自己的身上,意識還在,但卻感覺全身都已經被烤焦了,隱隱都能聞到那股焦糊的味道。接著就是全身的疼,疼的刺骨鑽心。“還好,他還是比較堅強的,終於脫險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這不是夢,應該是現實。王文峰艱難的睜開眼,除了一位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周圍的一切並不陌生,雖然夢裏所有的女人不全在,但確實有幾個人站在自己的身邊。尚小芸,柳月,還有自己的母親。四周一片慘白,整個房間都飄蕩著來蘇藥水的味道。“我這是怎麼了?”話剛出口,一陣鑽心的痛楚再次襲擊了全身,再次昏迷過去。再次醒來的時候,感覺身上的痛楚減輕了不少,睜開酸澀的雙眼,屋裏是蒼白的燈光,外麵已經全黑了,扭頭看旁邊,是自己的母親,她正牢牢地抓著自己的雙手趴在身邊睡著了。旁邊坐著許金永,正在那邊打瞌睡,那邊是柳月,緊緊地靠著自己的母親,臂膊挽著她,也伏在床上睡著了。“金永”王文峰用微弱的聲音呼喊著。許金永被喚醒,驚喜的湊上來,驚訝的喊道;“文峰,文峰!你終於醒了。”他的母親和柳青也被驚醒。老人家看著已經清醒了的兒子,喜極而泣,雙手緊緊握著兒子的手,任憑自己老淚橫流。王文峰想抬起手幫助母親把臉上的淚水拭掉。但是卻沒有能力抬起自己的手。他想站起來,卻不能控製自己的雙腿。“難道自己的真的就這樣殘廢了?!他開始回想遇車禍時的瞬間。……”心中一著急,淚水奪眶而出。老太太一看兒子這等模樣,嚇得急忙止住哭泣,這個時侯,斷然不能再刺激他。在老人眼裏,不管怎麼樣,兒子隻要還有口氣在,就是對他們最大的安慰。王文峰用眼神把許金永喚到自己的身邊。“告訴我,情況到底怎麼樣?”許金永眼圈頓時紅了,沙啞的聲音有些哽咽;“文峰!你先好好養著,凶手我們一定會查到的,這個仇向東大哥要親自為你報。”聞言,王文峰知道自己的猜測得到了證實,頓時心灰意冷。一時竟然不知如何是好,整個心情陷入穀底。自己在所有過去的日子裏,幻想過一千種結果,但都沒有考慮到自己會有這樣一個結局,當自己躺在病床上,什麼金錢,名利,美女。一切都已經離自己遠去了。自己天生莽笨,金錢與名利不會和自己沾邊,但是美女卻認識幾個,看來自己真的要和他們訣別了。望著身邊的柳月,無奈的搖了搖頭。夜在繼續,黑暗在無聲的蔓延。疼苦的王文峰再也抑製不住自己的情緒,淚水肆意狂放的奔流不止。所有的人都睡了,隻有他一個人把自己掩埋在無盡的黑夜裏無盡的苦痛與痛苦之中。第二天,天亮的似乎特別的早。王文峰經過一夜的沉澱,已經變得沉靜下來。人固有一死,百年之後,都是黃土一抔。心裏胡思亂想的思索著,病房的門開了,進來的一大群人。程曉鬆帶著他的小弟來看他了。程曉鬆坐在他的身邊,說了很多安慰的話,還拿出了兄弟們湊得一部分錢,說是給他做醫藥費。還說他會親自追查凶手。正在說話,尚小芸在母親的陪同下走了進來,看著眾多的人們,臉不由自主的變紅,接著就是無聲的哭泣。王文峰看著她那苦楚抑鬱的麵龐,心裏也不好受。他哪裏知道,尚小芸為了他,已經舍棄了所有的一切。雖是如此,他還是被人暗算。尚小芸看著他的樣子,心都碎了。由於身邊的人太多,兩個人都強忍著自己的情緒。反之,兩個人準會抱頭痛苦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