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這老者,其他八人一進入,也是立即陷入慌亂之中,因為他們發現自己身邊竟然再也沒有了同伴的身影,這種孤身一人獨處如此危險的境地,一種莫名的恐懼頓時從腳底板升騰了起來。
“三爺爺,趙師兄……你們在哪裏啊?”濃濃白霧中,隊伍中唯一的女孩,此時嚇得俏臉蒼白,穿著虛衣的身體更是不斷的瑟瑟發抖,她不停的呼喊,可四周萬籟寂靜,別說回應了,甚至連之前聽到的虛獸的嘶吼都不存在了。
“怎麼會這樣,這到底是哪啊?”女子感覺自己的聲音都在顫抖,可沒有人回答她這個問題。
仿佛永無止境的濃霧,讓女子從上午一直走到下午,都沒有走出濃霧,淚眼婆娑的女子,或許是走累了,終於停了下來,慢慢的喘著粗氣,好久仿佛才想起了什麼,立即舉起了手中的長劍。
長劍約兩尺半左右,通體雪白,劍柄處更是係上了一撮裝飾的裘毛。
“點點,所謂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你可不能給我掉鏈子,帶我出去好麼?”女子柔聲的對長劍商量道,看上去很是好笑。
但詭異的事情發生了,那柄長劍就仿佛通靈了一般,劍身震顫,也不知哪裏來的力量,掙脫了女子的手掌,獨自飛了起來,竟然真的向前飛了起來。
女子大喜,急忙跟了上去,不消片刻,眼前的白霧竟然越發的淡了些,當女子最終能夠看清眼前的一切的時候,還不等她高興的跳起來,臉色卻是一垮,因為在她的麵前赫然是水榭天池,那柄怪異的長劍不光沒有帶她離開,反而到了更加危險的水榭天池旁邊。
“點點,你做的好事,誰讓你把我帶這裏的,看我收拾你。”氣憤的女子,此時竟然顧不上害怕,朝前麵的長劍追打了過去。
那柄長劍仿佛真的害怕一般,急忙逃離,一人一劍,就這麼追逐,不知不覺間,沿著湖邊,竟然到了一座建立在湖邊的茅舍前。
“咦,這裏怎麼會有人居住呢?”女子看到茅舍不由奇怪,她記得以前這裏方圓幾十裏,都沒有人煙的,別說凡人,就算是虛士,也沒人敢在這裏居住啊。
好奇之下,女子攝手攝腳的走到茅舍的門前,輕輕的伸出手指,在門上叩了兩下。
“請問,有人在麼?”女子輕聲問道。
無人回應。
女子不甘,手指的力量又加了些,卻沒想到這門竟然是虛掩著的,一下被她叩開,並不大的房間,頓收眼底。
房內的擺設極為簡單,一桌一椅外加一張木板床,桌子上擺放著一個缺了口的白瓷碗。
“沒有人麼?”女子喃喃自語道,卻沒有發現此時她的身後不知道何時,出現了一道身影。
“你是誰?”一道晦澀嘶啞的聲音陡然響起,嚇得女子,不由的大跳起來,飛快的轉過身來,卻是發現,站在麵前的竟然是一個中年大叔。
這中年男子的身材倒也挺拔,身上穿著一件破敗的布衫,跟四周白雪皚皚的雪原極為不搭。及肩的長發上灰白一片,臉上更是胡子拉碴,額頭雖然沒有明顯的皺紋,但眼角卻是多到數條的魚尾紋。
“啊?大叔好。”女子很是禮貌的立即向男子問好。
“嗯。”男子理所應當似的輕應了一聲,顧自的饒過女子,走進房內,坐在了椅子上。
“女娃娃,你還沒有說你是誰呢?怎麼跑到我家裏來了?”中年男子沉聲說著,端起桌上的瓷碗,卻是發現裏麵空空如也,被泛青胡渣圍成一圈的嘴角不由苦澀一笑。
“大叔,我在那個白霧裏迷路了,點點就把我帶到這了。”女子說著,指了指飛在身邊的長劍,臉上盡是委屈之色。
中年人斜了一眼那柄長劍,並沒有因其怪異之處而驚訝,反倒是被女子蔥白細指上戴著的一枚戒指所吸引。
“女娃娃,身上可帶酒了麼?”中年男子說到這,並不有神的眸子裏卻散發出期待之色。
“酒?沒有啊。爹和娘從小就不讓我喝酒呢。”女子說到這,卻是停了一停,或許是實在不忍看大叔失望的神情,急忙接口道:“不過,我這裏有偷來的一瓶玉峰酒,很醇香,而且也沒有酒那麼辣,反而甜甜的。大叔,要不,你喝一點。”
說著,手指在戒指上輕輕摸了摸,變戲法一般出現了一個小巧的翡翠琉璃酒壺。
酒壺一出現,整個房間內頓時充溢著濃濃的芬香,讓中年男人聞的食指大動。
“哈哈,有酒就好,他奶奶的,都半個多月沒喝酒了,嘴裏快淡出鳥來了。”中年男子看著那酒壺,眼睛大亮,竟然激動的爆了粗口,一把將酒壺奪了過來,就往嘴裏倒去。
“哎,大叔,給我留一點,這是人家好不容易偷來的,還差點被爹爹發現呢。”女子見此大急,合身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