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夢饒如此一說,夢天等人不由的臉色大變,這根本就是赤裸裸的鄙視,一個父親對子女的鄙視。
“哼,爹,你這話卻不盡然吧。我們都還沒做,你如何就知道不行。不要將你自己的無能加諸到我們身上。”夢天冷諷道。
“我無能?好的很,我今天就要看看,你們幾個有什麼本事,能夠篡奪這宗主之位?”夢饒終於失去了耐心,徹底的死心了。
“既然你如此說,那接下來就怪不得我們了。”夢天臉色陰冷道,“都給我進來。”
一聲厲喝,頓時足有三十多個宗門弟子竄進了大殿,其中竟然有一般是宗門的長老,修為直達虛皇境。這已經是雪花劍宗近九層的精英弟子了。
夢饒冷著臉望著那一張張熟悉的麵孔,心中卻是驚詫,自己這六個兒女當真是好本事,竟然收買了如此多的人手,而自己卻一點都不知道。
“好戲開始嘍。”書童興奮的小聲道,可還沒等他笑出來,一道聲音卻是打破了他那熊熊的八卦之心。
“周公子,這是我們雪花劍宗的事情,還希望你們回避。作為回報,我可以告訴你,我七妹在外勾引的野男人,就在水榭天池附近居住,你們盡可以去找他算賬。”夢天突然朝他們開口道。
“嗯。”周放並不像身邊的書童那般,淡淡的應了一句,對於夢天這種人,他甚至不屑道一聲謝,站起身來,拽著滿臉不情願的書童,帶領著其他四名護衛,一同步出了大殿。
等到周放等人離開,夢天終於回過頭去,麵對自己的父親,語氣卻是微微變柔,“爹,您是九星虛皇,娘也達到了七星虛皇的境界。其實就算這大殿上的所有人加起來,也未必是您的對手,但如果真要開戰,即便我們輸了,最終也將會導致雪花劍宗的分崩離析,祖宗的基業就此毀滅。我想,這應該不是您希望看到的吧。”
這一句話,幾乎是一針見血的紮進了夢饒的心坎中,現在的形勢他如何不清楚,自己如果要保住宗主之位,那麼麵前這些宗門的中流砥柱,就再也不複存在,沒有了他們,雪花劍宗將會是什麼樣的情況,不用夢天說,他自然知道。如果這麼做了,即便他日後死了,都無顏麵見列祖列宗。
顯然,自己這六個兒女早就看透了自己,才出此逼供之計。
“好,很好,你們終於讓我刮目相看了一次。”夢饒冷笑道,但卻心如死灰。這次他是真的敗了,敗在了自己親生兒女的手上。
“既然如此,還請父親大人,退位吧。”夢天得意的笑道,“我答應父親大人,待你退位後,盡可以帶著母親周遊天境,過那無憂無慮的生活,當然也可以將七妹帶走。”話說的好聽,其實這根本就是驅逐之意啊。
夢饒麵如死灰,全身更是瑟瑟發抖,急火攻心之下,一口鮮血噴出,整個人更是踉蹌的退坐到了椅子之上。
“饒哥,你這又是何必呢?”一道溫柔的聲音傳來,卻是席玉蟬帶著夢曦走進了大殿。
席玉蟬溫柔的望著自己的丈夫,身影閃過,已經到了夢繞的身側,將承受巨大打擊的丈夫抱在了懷中,而跟在一旁的夢曦則是滿眼怨毒的盯著這些狼心狗肺的哥哥姐姐們。
“玉蟬,我們真的錯了麼?”夢饒抬頭望著妻子,眼中滿是痛苦。
“錯都錯了,糾結這些又有何用,既然這玉玦峰上容不下咱們,正好可以下山散散心。自從你即位當上宗主之後,這數十年來,我還從未出過雪花劍宗的界限呢。”席玉蟬稍微的露出女兒般的憨態,用一種撒嬌似的怪責口氣說道。
“也罷,咱們走吧。”經過妻子的這番安慰,夢饒覺得好受了許多,再也不願看那幾個不爭氣的兒女一眼,牽起妻子的手,而妻子又牽起小女兒的手,三人傲然的走出了大殿。
“少爺,咱們現在怎麼辦,就這麼回去麼?”書童跟著周放下了玉玦峰,不覺有些遲疑道。
“不,咱們回去前先要去一個地方。”周放說著,轉身間,卻是望向了一個方向,而那裏正是雪花劍宗轄區內最著名的所在——水榭天池。
跟隨周放多年,書童幾乎眨眼的功夫,就猜到了周放的意思,臉色不由一變,急忙勸解道:“少爺,咱們還是別去了,聽說水榭天池是雪花劍宗最危險的所在,裏麵虛獸橫行,就咱們六個人,過去恐怕會有危險吧。而且,夢天口中說的那個人,既然能住在水榭天池,修為相必也是極深,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宗門,從長計議,如何?”
“你要是不願意去,就自管先回宗門吧。”周放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傲然的朝水榭天池的方向邁出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