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愛情夢幻(2)(1 / 3)

馬上到春節了,北京下了厚厚的雪。雷宇去廣州已經整整二十天了。白天,我瘋狂的工作,晚上,我開始瘋狂的想他,我渴望溫暖。第二十一天,他發短信說:“春節不能回來了,已經在醫院躺了一周了。”我想都沒想,飛奔著去車站。連夜,我登上了南下的列車,我知道2551公裏之外,他也在渴望著愛情!我忽然意識到,城市於我並不重要,我正在忽略著他的感受,我正在忽略著繈褓裏的感情。原以為他在外出差能吃的消,他一向那麼堅強那麼樂觀。當列車帶著我的焦急飛馳著駛向他的時候,我做夢都想:如果我們有個家,就不會是今天這樣子了。

24小時之後,我見到了躺在病房裏的雷宇。他第一次這樣麵容清瘦,頭發有點亂,他那雙美麗的眼睛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我踏進病房的時候,他正安靜地看著窗外,我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雷宇”,他是不知道我來的,我想給他一個驚喜,也許這樣他會好的快一些。他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從床上跳起來,那湖水一樣的顏色又從他的眼睛裏蕩漾開來,“菲兒,你怎麼來了?”他不顧一切的大叫著,全然不顧周圍投來的目光。那一刻,仿佛經曆了千年。我們緊緊相擁,他抱起我旋轉了好幾圈,我一捏他鼻子,“你好了?”“嗯,見到你就好了!”

02年的春節,我們在廣州……在陪伴他的短暫的時日裏,有隱隱的心疼,有淡淡的幸福。

(三)

愛情,也許在她開始的最初就注定是辛苦的——02年的春天,我們繼續戀愛,他的業務做的有了些起色,而我的事業還在北京。在漫長的歲月裏,我深深地感受著理想與現實的衝擊,我們見麵極少,三個月、五個月甚至半年。生活就象一片大海,他是反複出航的船。而我,就是他的港灣,等著他順著生活的航向,出航,歸來。再出航,再歸來。除了工作,我的生活陷在了等待的漩渦裏,等待著他的電話,等待著他上線以及他的歸來。

“……陪你一段路,也讓自己想清楚。愛在夢想與真實兩邊,生活在希望與迷惘兩邊。你在追尋中滄桑,我在無言中轉身……”

如今,已是第5個年頭了。是的,愛在夢想與真實兩邊,生活在希望與迷惘兩邊。也許幸福真的是脆弱的,在包裹甜蜜的記憶裏,隻要有一絲的裂口,就會牽扯起所有隱秘的傷痕。一次次地追尋,一次次地轉身,我累了,我在他沉默的眼神裏渴望著愛情落地的聲音,我想我們也該有一個穩定的家了。

又是萬家燈火的時候,忽然羨慕起那燈光裏平和的安詳,羨慕起有他接,有他送,有他擁抱,有他等候的生活來。

心愛的揚

習慣於這樣,聽聽音樂,寫寫東西,音樂不一定是我喜歡的,正如我的文字一樣。醜陋的和美麗的如果說有什麼是關聯的,那麼我想都是真實的吧。這個世界上,隻有兩種東西可以有資格驕傲,一個是陽光,一個是傷口。陽光羨慕傷口真實的那麼坦然,傷口羨慕陽光可以微笑的那麼不可一世。我想,如果它們中有一個附著我的靈魂,一定傷口。

真話是天使,謊言是魔鬼,我想,我該是個天使,可是我卻愛上了魔鬼,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不確定和太多太多的無可奈何,我呢,無非是幸與不幸中徘徊的一個影子。如果說,我的世界還有什麼是能躲開陰影的,我想,隻能是那個名字,那個出現在很多人身邊,卻在我這裏被銘刻的名字。

認識揚是在一個早上。確切來說是一個太陽剛吻過我的皮膚的時刻。從那家酒吧出來,陽光是如此的溫暖,幹淨,我多少有些自卑了。巴士上人不多,這個時候,安靜是那麼廉價,這種安靜沒有午夜那種暗暗的髒汙,我想,這也許是個禮物,隻是屬於我的時日不多。

揚走上巴士時,我看了表,是5點37分。5點37分,一個散發陽光味道的男孩微笑著問我,可不可以坐在我旁邊。這樣的微笑讓我有點愕然,好久不見的微笑,很暖,很塌實。

5點38分,我和揚小聲的彼此說了句“早安”。5點45分,揚說了句天氣不錯。我微笑著,不知道說什麼好。沉默,安靜。翻動報紙的聲音。6點03分,我說,我到了。

揚在窗口微笑著和我告別。

轉過身去,我想,那輛巴士上沒有誰記得我,我也不會記得誰。

回到家裏,我的頭很痛。牛奶早早的送過來了,胡亂吃了點,洗了澡,睡覺。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1點了,去廚房,做午飯。我喜歡為自己做點吃的,這樣才能讓我感覺到自己照顧自己的那種成就感。3點,我坐在電腦旁,有家雜誌約稿,我要盡快趕好,千字80元,一個月隻要有一次稿件能刊用,我的上網費就有了,如果有兩篇能刊用,我的水電費就有了,如果有三次能刊用,我的吃飯問題就解決了一半了。我的文字太過於頹廢,陰鬱,喜歡的人不多,包括我自己。拉上窗簾,偶爾漏進來的光線是那麼孤獨,搖搖欲墜。

我常寫校園裏的愛情,簡單的,純純的,幹淨的就象孩子的眼睛,沒有錢,沒有交易,沒有利用,沒有欺騙,但是,卻總是在你不想結束時慘淡的夭折。我的故事,寫到最後都是悲劇收場。愛情本身就是個悲劇,天長地久不過是老子的一廂情願罷了,海枯石爛也無非就是自然或有或無的變化罷了,我不相信柏舟能在淒風苦雨裏堅貞著什麼,更不相信詩經裏最初簡單重複著的那些愛情詩句。我是被騙大的,我不願意在長大以後繼續被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