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軒展開了笑容,蒼老的聲音繼續道:“羽明,你這張嘴可是越來越厲害了呢。”
明山道人聳了聳肩:“什麼厲害不厲害的,我隻是把事實說出罷了,再說,”他一指《星宇》圖:“現雙星朦朧,被夢魔所罩,你可有可解之法?”
宋翰軒笑著看向古海:“這個,古上仙恐怕早有答案了吧?”
古海雙手環胸,眼神堅定地說道:“雙星乃末世之關鍵,沒有預警之鏡,雙星很難救,”他雖唇邊仍然帶著笑意,眼神卻逐漸冰冷。
無奈之下,容鳴隻好讓薛鳳去把預警之鏡請來。
不多時,薛鳳就捧來一盆水,水中有鏡。
預警之鏡。
薛鳳正要將水盆遞給容鳴,卻發現水盆能自己懸空。
她放開了手,後退了幾步,水盆口立馬轉了個九十度角,麵向《星宇》圖。
盆中的水就像在放十二分之一的慢鏡頭一樣,以極慢的速度向外擴散。
一顆水珠,在明山道人的眼前以近乎靜止的狀態經過,他不禁伸手觸碰,水珠竟以極為快速的速度去觸碰另一顆落單的水珠,兩顆水珠融為一體後,又迅速地向盆口潑出的水靠攏而去。
盆口潑出去的水瞬間恢複正常速度,盆和水失去引力,都落到地上,發出“哐啷!”的巨大聲響。
薛鳳本能地想去接住預警之鏡,但那鏡卻仍懸立著,鏡麵直對到《星宇》圖的牆壁上。
明山道人眼神一凝,心感不妙。
他朝薛鳳衝了過去,把她往後一帶,拉開了她與預警之鏡的距離。
就在薛鳳離開預警之鏡的一刹那,預警之鏡就發出“嘎啦嘎啦”的聲響。
“裂了?為什麼裂了?”容鳴顫抖著身子,“撲通”一下就跪到了地上。
“是你家夫人重要,還是鏡子重要?”明山道人冷然看了跪在地上的容鳴一眼道,語氣中透著不屑。
容鳴沒有應他,隻是兩眼發直地看著前方,喃喃碎語:“鏡子裂了,是我沒護好鏡子!”
古海走了過去,把衣袖覆在了他的臉上。
過了好一會兒,容鳴撥開他的衣袖,又用一隻手撐地,慢慢站了起身,踉蹌了幾步才站穩了腳,拱手道:“未知上仙此舉,是有何用意?”
古海把覆在容鳴臉上的衣袖一把給扯了下來,極為厭惡地扔到了一旁,緩聲道:“你在預警之鏡裏,究竟是看到了些什麼?”
古海剛問完,牆上的《星宇圖》的星星開始閃閃發亮。
預警之鏡終於粉碎散離,與《星宇》圖映出了一番景象:
那是一個極為絢麗多彩的世界,天空的色彩變幻著,地上的行人都抬頭看著這時候的天空,紛紛議論著並發出驚歎。
天上還懸掛著兩顆很大的火球,所以那裏應該是個炙熱的地方,因為地上的植物是都因為兩顆大火球而瞬間枯萎。
一隻擁有繽紛色彩的大龜在空中的一角突然緩慢地爬了出來,緩慢移動著,直到撞上火球。
大龜的背因撞上火球而被燙得生痛,不由發出痛苦的喊聲。
那喊聲震裂了火球,火焰四處噴射下來,落於地麵引起了熊熊烈火。
地上的人們躲避著,奔跑著,叫喊著,亂成一團。
大龜一邊嚎叫,一邊往前爬行,又撞上另一個火球,兩個火球的火焰相交,竟然劃出一條渾身帶火的火龍來,毫不留情往人間噴火。
大龜繼續努力往前爬去,直到看見一道白光從天空的另一頭照射下來。
白光起霧,霧照四方,霧又漸漸攏靠,一股清泉形成了暴雨,紛紛灑灑地落到了人間。
隨著雨露落下,火球的火焰逐漸撲滅。
白光一閃,七道彩雲飄下。
一個滿頭鶴發,白眉白須,炯炯有神的老人立在一把道劍上,隻見他頭戴雲霄冠,身穿白玉華山袍,腳套潭清鏌道鞋,頗有仙家模樣。
跟接便是麵容清秀,柳眉鳳眼的女子坐蕭而來,隻見她頭束玲瓏巾,身穿紫薇藍山衫,下著彤梨昭華裙,腳套墨染平猙覆,笑意盈盈而來。
後又跟來一個貌如冠玉,眉目含情的男子騎著絡藥壺,隻見他頭綁天南星,身穿緗冰金丹衣,下著琅濱褲,腳隻踩著桑草菖蒲鞋,哼著小調,一臉愜意模樣。
他身後又趕來一個紅發媚眼,身材高挑的的男子,隻見他一臉懶散,躺在偌大的芭蕉扇上,任由發散隨飄,又見他隻穿絳寶露竹衣,又光腳無鞋,無半點正經。
在他身後的乃是一個一臉正經,苛刻古板的男子,隻見他頭帶櫻柳簪,身穿翠弦琥珀圓領袍,腳穿蒼碧水鞋,踏在柳襄安鑫笛子上,神人難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