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翰軒突然睜眼,聲音又變得極為蒼老:“下次要見我,隻需喊我名號就行了,無需使用暴力。”他看向明山道人:“究竟發生何事,讓你如此緊張?”
明山道人搖搖頭:“貧道也不知是有什麼原因,發生什麼事,隻是覺得心內極度不安,或許是吮了古上仙的血,所以有所感應緣故罷。”他又拱手道:“此處就有了兩位照看了,貧道去去就來。”說罷,還未等他們再問出什麼話來,就急忙躍了身出去。
“看來他還真的是不信任我啊。”敖茗苦笑,托著腮蹲下來,無聊地戳了戳容鳴:“你怎麼還在睡,起來啦,天亮啦!”
“你是傻子嗎?”容丹丹打了一下他的頭,叉著腰問道。
“幹嘛打人啊你!”敖茗摸著被他打疼的頭,又對宋翰軒不滿地抿著嘴,道:“你也不管管你的徒弟,任由她就這麼欺負我!”
宋翰軒冷冷笑了聲,聲音依舊蒼老:“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卻連弱女子都能欺負你,你還好意思,在我跟前抱怨?”
“就是,”容丹丹一臉得意地揚起頭笑著:“不過看在你是傻子的份上,姑且就原諒你了!”
敖茗對容丹丹瞪起了眼,又咬著下唇,一臉“你還真有臉說”的樣子,舉起手作勢就要打她。
容丹丹脖子一縮,躲避著他的動作,隨即又先發製人地再打了他一下,兩人便像小孩子一樣打鬧起來,不時發出“嘻嘻嗬嗬”的笑聲。
封來突然旋身落在木屋門口,氣喘籲籲地說道:“快!你們趕緊跟我走!”
薛鳳也緊張起來,站起身,皺著眉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正在打鬧的敖茗神情一凝,忙把容丹丹塞進宋翰軒的懷中,隨即又站在門口,與封來笑道:“鬼穀神醫可否告知,這外頭是出了什麼事嗎?”
“現在正是緊要的時候,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先離開這裏最是要緊!”封來緊皺著眉頭,又說道:“再遲就來不及了!”
“來不及?有什麼來不及的,天又不會真的塌下來!”容丹丹反駁道,說完,又縮回到宋翰軒的懷裏。
宋翰軒也是滿臉的戒備:“我家徒兒性子直,可她所說的,也是正經話,事情越是緊要,越是要把話說清楚,要不糊裏糊塗的,事情就反而會弄巧成拙了。”
薛鳳不明就裏,走前了兩步,剛要開口想說什麼事時,卻被敖茗喝道:“退回去!”
薛鳳隻好把話吞回肚子裏,退回,坐下,守著容鳴。
“哼!”那封來露出不耐煩的神色:“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隻見他旋身至半空,一個混黑的暗團在空中鋪展了開來。
暗團又逐漸聚出一個人影,但難辨是男子還是女子。
“古上仙!”人影慢慢清晰,是一個婦人捧著自己的孩子,伸手遞了給他:“古上仙,你修仙得道,無非也就是要普度眾生,現在有個孩兒正需要你的幫忙,還請上仙能救他一救!”
“命中注定的事,要我怎麼救?”敖茗故作鎮定,神情嚴肅。
那人影聞言再變,一個落魄乞兒身穿破衣爛褲,但臉上卻是笑嘻嘻的,手裏又拈了一把破傘,浪裏浪蕩地走來:“道友,可有美酒沒有?”
敖茗把手交叉在胸,嗤笑了一聲,冷聲道:“連濟公也搬出來了,是沒招了嗎?”
那乞兒頓時沉下了臉,又化回暗團:“諸多要求,你究竟要如何?”
敖茗揶揄道:“誰叫你玩cosplay也不玩得專業一點,各種不靠譜,要我怎麼接受?”
容丹丹好奇眨了眨眼,問道:“鬼穀,你說的那個什麼皮是什麼玩意,怎麼玩的啊?”
“那個不好玩的,”敖茗側頭對著容丹丹,又回頭指了一下暗團,道:“你看,他玩得多不開心。”
“我是奉了皇命過來,要帶諸位回宮領罪的。”暗團歎了一聲,又拱手道:“請各位大神可憐可憐小的,務必跟小的走這一遭。”
剛說完,就聽見一個聲音喊道:“他們哪兒都不去!”
隨即一個人影,一把劍,出現在陽光下。
由於背著光,人影的模樣完全看不清楚,那把劍的劍身把陽光折射下來,形成刺眼的黃色光芒。
暗團慘叫一聲,一點一點被日光的光芒吞噬,慢慢地消失不見了。
敖茗搖頭歎道:“那個魔奴竟然可隨意入穀,還能變作你的模樣,神醫啊神醫,是他們太強,還是聖神們太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