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詩詩不由感歎道:“此宮之偉,真是非筆墨能說盡了。”
衛公公笑道:“這隻是前門之殿,正殿和後殿還在裏頭呢。”
容詩詩又瞪大了眼:“前門?那門何在?”
衛公公又笑著把隱門指給她看。
隻見那門無論色還是構造都是與殿無異,若不細看,還真很難看得出來。
妲不由驚歎這龍淵城壯觀,又佩服其精構細造。
在妲媚亂朝綱之時代,那個人為她建了最大的樓,也不過是像瞭望台一樣的摘月樓,而在魔宮內,一切又是無形之物,現在如此雄偉之城,她未曾有所見聞,也不足為奇了。
鑒於自己的見識淺薄,容詩詩不由羞愧地紅了臉。
“總算是來了。”又一位紫衣公公疾步走了過來,在他衣衫的胸口正中,有幅仙鶴飛升圖,與衛公公隻是純粹紫衣區分開來,以示級別高低。
“淩公公安好!”衛公公一見他,頓時變得拘謹僵硬起來。
容詩詩低聲問他道:“你很怕那個公公嗎?”
衛公公皺著眉,想了想,又道:“淩公公……是出了名的言辭犀利,若是他有得罪了您的,還望王妃別放在心才是。”
話音剛落,那淩公公已經走近了。
容詩詩本想再問些什麼,但看到衛公公那副恭順的樣子,也知他不會在淩公公麵前,再說出些什麼出來了。
“淩雲峰見過王妃。”那淩公公給她略請了一禮,又道:“王昨日下令,王妃經過了前門之殿,之後的路必須就蒙眼而入了,雲峰有所得罪,還望王妃能寬恕。”遂又吩咐一直低著頭的衛公公:“衛禪,給王妃上蒙布。”
淩公公身邊的侍從用木盤呈了一條汗巾給衛公公。
衛公公接過,對容詩詩道:“王妃,得罪了。”伸手就要蒙上。
不料容詩詩卻一把推開那蒙布:“好好的,幹嘛要蒙眼?”她又警惕地後退了幾步,說道:“先別說我不認得路,這裏那麼大,就算我要逃,也不知往哪逃了。”她指著鑾駕:“更何況還有車呢,車帷一放,誰看得到外麵是什麼,蒙上不蒙上,又有什麼不同?”
淩公公又“咭咭”笑道:“王妃還是聽話吧,這可是王吩咐下的,說是要給您驚喜呢!倘若是瞧了半點,變得就沒意思了。”
容詩詩扁嘴,衛公公好說歹勸了半日,容詩詩才乖乖地讓衛公公蒙上了眼,任由她們又把自己塞上了車。
直到感覺車子搖晃著,容詩詩剛要悄悄摘下蒙布,手就被按了回去,隻聽得兩個女音同聲道:“請王妃安分些。”
容詩詩無奈地噘嘴,心有不忿,忽然心生一計,瞬閉上了眼。
妲化回一道黑氣,從容詩詩體內逸飛了出來,又抓了她些許的魂魄,以便控製她的本體。
她飄著出了鑾駕之外,不由深吸了一口氣。
鑾駕在刻有靈龍伏虎的石道上緩緩地走著,兩旁一路都有著齊整的禮兵排著,他們舉著黃天蓋傘,鑾車走一程,禮兵便正身一程。
他們的兵甲因步伐轉動而摩擦碰撞,發出微弱的窸窣之聲,但又很快被鑾駕的金鈴之聲掩蓋了過去。
每隔了一程路,路道的兩旁便有各有一個高高的瞭望台,台下都有劍兵在把守。
這是除了禮兵外,唯一帶有盔甲人們。
鑾駕突然拐了個彎,妲稍落後了一些,又很快跟了上去。
此路比剛才靈龍伏虎的石道相對要窄了些許,隻因添了蜿蜒遊廊,而在遊廊之外,兩旁的人也由禮兵換成了穿著各色宮服的侍女,手執花哨的掌扇,在鑾駕經過時,隻曲膝迎禮,仍是不聞人聲。
妲遠見宮殿疊疊重重,宮殿後又靠有叢林深山,實不知此宮所占地方是有多寬廣了。
鑾駕未曾停留,直奔至一座金殿的圍牆前。
隻見蜿蜒遊廊分別在金殿之殿前圍牆的兩端通接,殿前圍牆的又有幾道大開的宮門,上雕有各種花鳥魚獸,在正中的宮門上方,又題了一個藍底金字的殿匾:醉宸殿。
夜夜笙歌醉浮生。
春宵帳暖宸日高。
入了圍牆,鑾駕便停了下來。
妲見車停,便飄回容詩詩的體內,正好又聽得女音喊道:“王妃,王妃,醒醒!”
容詩詩伸手又要去拿蒙巾,嘴裏又說道:“是到了麼?”
她的手又被按了下去,又聽得女聲道:“是呢,是到了,可蒙布還未能拿下來呢,請王妃再耐心些。”
這邊才剛說完,那邊又聽得淩公公喊道:“恭請王妃下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