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淵聽了,果然得意地微微一笑,又道:“講下去。”
衛公公見逗得他一笑,便知湊效,又繼續道:“王妃對那孔雀頭和身子好奇得很,但一聽是炸蓮藕豆子兒就厭惡了,奴才尋思著,厭惡的該是那豆子兒,畢竟前菜也有蓮藕,”他又想了想,道:“王妃最歡喜的,莫過於那群魚戲珠,據她身邊的那個丫頭說,王妃對蝦可是喜歡得緊,連老夫人擺飯時,都要備好幾味蝦菜呢。”
“那今晚上也備多兩個蝦菜,但也要備些去濕氣的藥汁在菜裏,就怕她吃太多,受不了這個。”
“諾。”衛公公唇邊彎起一絲笑。
“雲峰。”宋世淵捏著一朵花蕊,喚道。
“老奴在,大家吩咐。”淩雲峰恭敬地道。
“想個法子,把王妃封為貴妃。”宋世淵看著手中的花兒:“除了王後,去掉誰,也不要緊。”
“諾。”淩雲峰應聲,朝他躬了一禮。
“除了王後?”妲飄到他麵前:“為何除了王後?你的心明明沒有她,還是說,”妲摸著他的臉:“你把她藏在更心底的地方了?”
宋世淵卻無絲毫的感覺,隻是皺著眉。
“王!”一個小侍監氣喘籲籲,捧了個小盒子進來。
淩雲峰舉手就要打下去,衛公公趕緊護著,笑道:“淩總管,他初來乍到,不知天高地厚,還望淩總管能海涵。”
“讓他說罷,”宋世淵擺手,又轉過身,看著小內侍手中的木盒子,問道:“這是什麼?”
“回……吾王,”那小內侍吞了下口水,把手中木盒子舉高了些:“這內丹是一個道士要給吾王的,說是什麼,‘千軍萬馬紅顏笑,英姿煥發人不老’。”
宋世淵狐疑地看著那小內侍:“道士?什麼樣的道士?”
妲嗅了一下那木盒子,發現裏麵嬰魂香氣縈繞,她情不禁地吸聞了一口,又及時地把口捂住,怕真是忍不住就把這丹藥吞了下去。
“回……回吾王,是一個穿黑袍的白發老道士,奴才也沒見過他。”小內侍顫抖著身子道。
“那他,還說什麼來著?”宋世淵接過那木盒子又道。
小內侍緊張得渾身發顫,聽得他問,又回道:“他說,‘這藥須用上等瑛玉煮活水服下,此藥乃王妃為王辛苦求得,莫辜負了一片心意才是。”
“王妃所求?”宋世淵鬆開了緊皺的眉頭,摸著木盒子,道:“雲峰,去找水,擺駕回醉宸殿。”
“諾,”淩雲峰上前應聲,又大聲道:“擺駕醉宸殿!”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跟在王身後,往醉宸殿走去。
妲冷笑著,越過他們身前飄了去。
醉宸殿已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了。
一個身穿紅衣的女子跪地出來迎接。
“參見吾王。”女子聲音柔嗲,宋世淵卻直接無視,黑著臉坐到高位上:“寧妃為何而來,前些日子才說受了風,怎麼這麼快,就出來走動了?”
“因為臣妾想吾王啊。”寧妃嬌笑著,眼波含情地流轉著。
“有病就該好好去歇著。”宋世淵別開臉擺手:“去罷,去罷,回你的喧天宮去。”
寧妃把嘴一扁,又撒嬌裝哭道:“王你不疼臣妾了麼?”
“這是怎麼了?”不施脂粉的容詩詩一臉看好戲地走了進來。
宋世淵馬上就鬆了眉頭,趕緊下了座。
他不理寧妃有何所為,直接走到容詩詩麵前,攬了她的腰身道:“睡醒了?”
容詩詩輕笑,輕點下頭:“吃過飯就犯困了,你在這裏很久了麼?”
宋世淵寵溺地看著她,道:“來了一會兒了,”他又在她耳邊道:“不過朕願意等,甚至伺候你。”
“你呀,這張嘴就是壞,看我早晚把它給咬碎了,吞到肚子裏麵去。”容詩詩嬌嗔看著宋世淵,一把捏住他的嘴,又嬌笑道:“這下變鴨子了。”
宋世淵一把拿下她的手,佯怒道:“胡鬧!”
那寧妃卻不甘心被晾在一邊,走上前來問道:“王,這哪宮的侍女,好生標致呢!”
宋世淵又皺眉,正要開口,容詩詩已接了口道:“寧妃才是國色天香呢,我此等小小的侍女寧妃不知也罷了。”
“王!這侍女如此沒規矩,你叫臣妾以後,要如何在後宮立威?”寧妃邊說邊擠開容丹丹,邊說道:“請王定奪。”
“定什麼奪?”宋世淵皺眉,甚是不耐煩地道:“她不過是讚你國色天香罷了,又怎變成哪樣的沒規矩,讓你在後宮立不了威了?”遂又再次走前兩步,扶著容丹丹的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