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城外,一身藍色勁裝襯托出少年的身形更加挺拔,腳上踩著嶄新的黑色長靴,背負長劍騎在一匹通體漆黑的高頭大馬之上,馬側還掛著一袋包袱;微風輕浮少年額前的縷縷長發更加顯得英俊十足,這不是唐文展又會是誰呢?
“展兒,就帶這麼點東西嗎?我可是給你準備了好多東西呢!來快都拿著。”唐氏站在少年身後殷切的說著。
“娘,說了多少次了,我是去修行,帶這些東西已經足夠了。在多可拿不下了,行了吧!你們也送的夠遠了就先回去吧!我還要趕路呢。”唐少爺頓時感到一陣頭疼。
怎麼?才剛出門就嫌娘煩了?”
“不是的,娘!都已經出城啦。你還要送到景國去嗎?”
“就你貧嘴。”
“少爺,小桃子會想你的;你要好好保重身體,別老是去打架,每次看你一身傷痕,小桃子比誰都難過。”小桃子眼圈早就紅了,這時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大聲說道:“我會好好照看家裏,等著你回家。”說罷臉頰也已經通紅。
這丫頭還真是傻。
“文哥兒,這一路可要萬事平安,我還等著你回家戰上一場呢。”周貴源也冒了出來笑嗬嗬的說,看其身體表麵有真氣浮動,顯然已經破境正式成為一名修士了。
“恩,唐我文展在這裏多謝各位了,時候不早了,我就先趕路了。”
“文展啊,你爹在京城實在是走不開,可是也十分牽掛,昨日千裏傳書於我讓你勿要擔心,你就好好修行去罷。”一身便裝的周順平說道,到他們這種境界千裏傳音隻是小意思罷了。
“謝叔父,展兒明白父親的苦心。諸位珍重,告辭。”說完調轉馬頭向南方疾馳而去,他知道再不走自己可能就不忍心走了。一口氣狂奔的十餘裏不敢回頭,唐文展才忍住淚水沒有落出來。誰說男子不落淚隻是未到傷心時。
“唐夫人,展兒已經走遠,這裏風大,就先回城去吧。”
“恩!”望著兒子南去的背影,唐氏卻久久不動。
遠處的唐文展收起思念拿出地圖,看著上麵詳細注釋的路線:往南出雲波府到益陽府,在入茯苓渡口順水路繼續往南下,才能到達涿州境內。長路漫漫啊,唐文展甩了甩頭深呼一口氣,勒緊馬韁繼續往前趕路,這一路上又有什麼在等著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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涿州作為景國的京都所在地,一直都是文化經濟政治的中心。首都易京更是其最核心的所在,在這座繁華的易京城內佇立著一片巨大的建築群,它們位於城邊一座並不高大的山峰處。看似平凡,可它卻是景國人心中的聖地,也是最引以為豪的地方:號稱強者的搖籃—應天書院。
此院相傳是上古幾位大聖人創辦而成的,不過時間太久早已無從考證,流傳至今已成為修行界培養人才的重要基地。景國國衰,正是憑借應天學院為天下輸送大批人才才在亂世中立足;可以說應天學院是景國之根本也不為過。
應天學院,一處山崖正往外湧著泉水,幾顆柳樹在涼亭外隨風擺動。亭內三人正對坐飲茶。為首的是一位老者,長長的白色胡須垂在胸前,穿一身黑色錦袍,身形魁梧、麵色雖說和善,可鷹一般的眼睛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
左手邊正坐品茶的卻是一名翩翩公子,從上到下一身白色;麵容俊朗手搖一把折扇微笑道:“袁公,今年開課可是要來不少天才人物呢,這鳴翠山怕是會不太平咯!”
老者道:“可不是嗎,不少老家夥都給我打過招呼了。連唐禮那老小子的後輩都來此求學了,能太平的了嗎?那小子我還抱過呢,撒我一身尿,頑皮的緊!好像他是拜在你的門下吧。玉京啊,我知道性情恬靜你不喜授徒,可這位晚輩你可要盡力傳授,算是給老夫一個麵子。”此人正是大名鼎鼎的儒家八賢之首“嶽麓公”袁少秋,也是這應天書院的院長。和唐禮同為八賢,兩人雖說一見麵總少不了爭吵,關係卻是極好的。